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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他在说什么,她怕他?这世上能让她陶乐怕的东西估计连‘物种起源’里也没有记载,丫算哪根葱!
再一瞅那小破眼镜儿不停泛光,陶乐心生不爽,脸上堆起笑容,“苏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哪儿怕您了。
相反,我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溢于言表——”
“那你贴着墙是什么意思。”
他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陶乐自然是哑口无言,确实,她一进电梯就跟墙亲密接触,似是本能的举动。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说,潜意识反应行为人的真实想法,难道她……
“其实这是我的习惯。”
陶乐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她努力微笑,实则面部肌肉开始抽筋。
苏易文走近几步,微眯着眼眸,原本诡谲的笑更显阴森,“你的习惯还真不少,一会儿打人一会儿又中暑。”
他这是看穿她的本质了吗?陶乐顿时感觉头顶上挥散不去的低气压,小小的空间更让人觉得压抑。
好在电梯门开了,新鲜空气涌入,陶乐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苏易文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出电梯那一刻,陶乐发现他又恢复到以往温润的神情,甚至还笑眯眯地跟来往的老师打招呼。
好家伙,这人的二皮脸已经练到出神入化境界了。
陶乐上次来苏易文的办公室也只跟着大部队走,她其实一点印象也没有,现在要不是他带着估计她一个人来又得出洋相。
这么想着,见苏易文准备掏钥匙开门,陶乐不禁想起里头监狱式的格局,心里直叹气,难怪丫的性格会扭曲,成天待在这种地方心理不憋出病也难。
扭动门把,苏易文转过头,“进来吧。”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陶乐深呼吸,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然而,当她不经意瞥到门上钉着的牌子时,整个人像石化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苏易文放下公文包,回身看到的就是呆愣在门边的的陶乐,他莞尔一笑,“你怎么了?”
陶乐努力地眨了眨眼,再三确定这块牌子不是幻觉,上面几个银灰色楷体字写的明明白白——政法学院苏易文副教授办公室。
“陶乐?”
苏易文走过来,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陶乐指着牌子,颤悠悠开口,“老师,这,这个我上周来好像没见过……”
“哦,这个啊”
,苏易文显得很坦然,“前两天刚换上的,你不用太在意。”
不在意?怎么能不在意,丫居然是教授!
陶乐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她做事一向都是小心翼翼,这年头就得学会见风使舵,可碰上苏易文就没顺过。
之前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小讲师,纵使拿着博士文聘又怎么样,教授的职称怎么说也得四五十岁才有资格评吧,冯教授就是一个例子,人怎么说儿子都上大学了,有如今的地位也很正常。
可苏易文也太不寻常了,虽然是副教授可也没有这么容易就升上去的,这都得看教学时间和综合素质,丫横看竖看也才三十几岁,能耐真有这么大吗?
苏易文见她一直皱着眉,好像满肚子疑问,难道是这个职称吓到她了?
“苏教授……”
陶乐很恭敬地叫了一声,她现在对他真的有些怕了。
这样的称呼或许在别人嘴里喊着没什么感觉,可偏偏是她,敬畏却带着一点疏远,他实在不喜欢。
“我在F大硕士毕业后留校当过一段时间讲师,考博也是那时候的事,只不过最近因为工作上有了变化我就被调到这儿了。
至于教授,你真的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挂职。”
连苏易文自己都觉得纳闷,为什么要向她解释这些呢。
亦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看到那个对自己心存挑衅,却敢怒不敢言的她。
陶乐也有些讶异,他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让她明白不论他是什么职称,他也只是一个普通老师是吗?这个男人在工作上的态度真的让人无法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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