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铁强被点名,向主位倾身:“社长,兰城是一座封闭要塞,狮子堂时代就自成一体,我们没有有效的监控手段。”
西方分社的办事处在监狱城兴都,东距兰城九百八十公里,换句话说,兰城在染社实际控制区域的千里之外,与其说没有有效的监控手段,不如说西方分社早就放弃了这个孤军奋战的边塞。
汤泽没说话。
司杰眼神一动:“老关,这你就不对了,兰城论武装、论人口,都是你们西部第一,怎么好意思说没手段?”
“行了你,司狐狸,”
关铁强一点面子都不给,直呼司杰的绰号,“你们北方分社出关出不去不说,连丢北府、太涂两座城,还有脸说我?”
司杰不动气:“太涂已经回来了,附送一座乌兰洽。”
“是,你有手段,”
关铁强冷笑,目光一转,把另两位分社长也扯进来,“你们仨都是好地方,我呢,西边要什么没什么,就兴都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勉强拿得出手,还他妈是个监狱城!”
惯例泛酸,大伙都听习惯了。
“你们俩一见面就吵,”
接茬的是个女人,年纪不大,短发,额上有烧伤疤,是南方分社的分社长、孔雀翎柳臣,“还是说点儿实际的。”
她斜对面是东方分社的田绍师,垂着眼,惜字如金。
“实际的,”
关铁强叫苦,“社长,说实话,兰城我管不了,没那么长的胳膊,他们这些年也不挑事,就忙着和西边的乡巴佬打仗,让他们打去呗。”
汤泽合上电子记录器,沉声:“对伽蓝堂,我要方针,各位,是剿灭,还是招安。”
所有人一愣,尤其是贺非凡和丁焕亮。
招安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政策,如果招安成功,伽蓝堂将作为染社的一部分,变成和四大分社、江汉中心比肩的核心势力。
丁焕亮意难平。
“社长,”
司杰蹙起眉头,“还是三思吧。”
“有什么可思的,”
关铁强和他拧着来,“招安好啊,不费一兵一卒,扔给伽蓝堂两个城,什么北府、太涂的,他们就消停了。”
“关铁强!”
司杰一改之前的沉稳,“伽蓝堂不是泛泛之辈,任他们堂而皇之地投诚,很可能是引狼入室。”
关铁强的神色也变了,隔着一张精黑的大桌,露出凶残的本来面目:“什么是招安,司杰,”
他眯起眼睛,“就是拔掉伽蓝堂的牙,套上我们染社的倒刺铁链!”
丁焕亮有寒意,这张桌上的人,闲谈时云淡风轻,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能坐到这个位子,有的靠阴,有的靠狠,各不一样。
“嗯……”
汤泽沉吟,再开口,说了另一件事,“我十六岁投靠狮子堂,二十岁扯起反旗,为什么?”
没人答得上来,能答,也不敢答。
“因为我家破人亡,”
他轻击桌面,“父母、姐弟,都死于社团火并,我没有退路。”
会议室鸦雀无声。
“如果能用今天的权势换一家人起死回生,我毫不犹豫。”
几名分社长互相对视,社长是在暗示,暗示比起战争,他更喜欢怀柔。
“伽蓝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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