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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争斗,少天技不如人,输了也是咎由自取。”
待他说完,喻文州冷冷接了一句,“他与我情同手足,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说完了,我也知晓了,何都尉,你那同乡,又在这件事里,立了什么功劳?”
“那两股名叫百花的流寇藏身之处甚是隐匿,在陇州时,我等一直找不到他们所在,正是我那同乡指点了津要所在。
这两股草寇又同气连枝,也是他献计,放话出去,引京城那一路人马来救,我在陇州境内设下伏兵,以逸待劳,自然事半功倍。
彼时南边精要倾巢而出,南湖空虚,京兆府人马再出手,形如瓮中捉鳖,自然也就不费吹灰之力而功成了。”
“围魏救赵,暗渡陈仓,一箭双雕,最后一鼓作气,一路使来忙中不乱,都尉这一路棋,下得精彩极了,又得天时地利人合,算计人心之巧妙,更是令人佩服。”
“国公是兵法的大行家,我这点区区雕虫小技,真是不足挂齿了。”
这一局想必是此人的得意之作,他自与喻文州对答起,言辞间均是自持谨慎,惟独在听见喻文州这一句淡淡的考语之后,隐约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你那同乡,除了献计与你,又指引了方向,恐怕还有功劳?”
“伏击之时,他亦遣了门下弟子助我——救援的都是他帮中得力门人,下官不敢大意,亦是出于爱惜兵卒性命的考量,便依了他,由着江湖人自去争斗。”
“以我所见,这些江湖人性格刚烈,颇有傲骨,官府出手,灭了他们的门派,只会引起其他门派激愤,起同仇敌忾之心,恐非圣人所愿。”
“下官不敢贪功,这就是真是我那同乡的妙计了:这些江湖人心思也不安稳,有些门派,都在旁的门派安插内应,以供关键时候差遣。
那一遭前去救援的南边人马里,就有他当年留下的钉子。
合力截杀了陇州城内的余孽之后,那钉子便放出话来,正是南边的一名弟子归顺,泄露了门派所在——武林中最讲究师承,这便是师门不幸,怪不得他人了。”
“这不过是一家之言,容易留下破绽。
天下如何有戳不破的谎言?”
“都是死证,再无破绽。”
“反复查验过了?”
“担名的是南方一支的大弟子,确实断了气,又补了几刀,拖走尸体趁夜扔进河里;而那传话的钉子,我那同乡后来也料理了他。”
“不挫骨扬灰,只仓促扔进河水里,不怕冤魂起死?”
“……越国公说笑了,天底下哪里有什么鬼魂?我等刀尖搏命的人,要是怕鬼,岂不是可笑。”
“也是。
鬼神又何可惧?曾刺史做了替死鬼,不是也没找人索命么?何都尉,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是都明了了,只是还有一两件别的事不明,还想请教。”
“不敢当越国公的请教,请越国公示下。”
“剿杀陇州的流寇时,其中可有妇孺老弱?”
“天黑,这倒是不曾留意。
即便是有妇孺老弱,也是流寇,留着徒添后患。”
“何都尉,你有这样的手腕计谋,又能下杀心,当日凉州军中错过了你,真是一件天大的损失。”
“日后国公若再开衙建府,下官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喻文州又笑了笑:“不,何都尉听岔了。
我是说,当年凉陇都有军事,虽然大军压在凉州,但如若我记得不错,陇州也有胡人零碎犯边,侵扰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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