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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夫子看那珠子看得眼都直了。
钟无射把那串珠子轻轻挂在他头上。
岑夫子身瘦头小,珠串自头滑下,套在项中,莹然生光,映着岑夫子一张又老又丑的皱皮脸,颇为滑稽。
但岑夫子却笑不出来,只吃吃地道,“这个……这个……”
“是给你的。”
钟无射耐心地解释,“你帮我做了事,又收了我的钱,以后要听话,知不知道?”
她像对着不乖的小孩说话,哪里像听她话的是江湖第一名医,有“生活人而肉白骨”
之称的岑老夫子?
岑夫子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钟无射伸出一根如玉如琢的手指,轻轻摇了摇,“不甘愿?你舍得把它还我么?”
岑夫子看看她,又看看胸口的珠串,痴痴看了许久。
他明知收了这珠子就像在自己脖子上套了根绳子,但想到这一串珠子代表的黄金、美人、名马、香车、楼宇、美食、富贵……他又如何舍得把它还给钟无射?痴看许久,终于颓然低头。
钟无射笑得更加动人,非但像落了三两朵小黄花,还像飘过了一阵槐花雨,“现在我们来谈正事,如何?”
岑夫子垂头丧气,“老子尽力就是,不过老子不保证一定救得活。”
“只要你尽力,就一定救得活,”
钟无射悠然笑道,“他其实并未完全死透,你必已瞧出来了。”
“呸!”
岑夫子悻悻地道,“你自己害的人,说得如此得意?老子知道你给他下了失心散,迷昏了他,教主补了两刀,他稀里糊涂地西去了,包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倒霉的年轻人,遇上了你这个狐狸精!”
“我可不是害他,我救了他。”
钟无射脸色变了变,“我本可以一下毒死他的,下了失心散后他的许多经络血气闭塞,教主这两刀才未真的杀了他。”
“什么‘未真的杀了他’?”
岑夫子怪叫,“难道还是假的杀了他?这两刀一刀在胸一刀在腹,姓宛容的虽然生机未绝,但有谁救得了他?他已这样躺了七八天,全身都凉了,就是大罗金仙也死定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钟无射脸色一沉,“你收了我三万两黄金,不是要你在这里死啊死的鬼吼鬼叫,三万两黄金还来。”
她伸出手,手心又红又白,甚是好看。
岑夫子紧紧抓住胸前的珠子,终于道,“救也是救得,只是一则灵药难求,二则拖延过久,三则伤势过重……”
他越说越小声,只因钟无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所以……生机渺茫。”
“要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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