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头,见阮宁愣愣地看着,从皮包里抽出一沓,笑着递给她:“买点衣服首饰去。”
阮宁猛摇头,没有接,阮致嗤笑一声,揽着她的肩便走了出去。
晚上几人带着阮致和阮宁去了一个私厨,门外稀松平常,走进去却是金碧辉煌,翡玉堆厢,上的菜都是些奇珍异味,阮宁连听都没听过,甚至于黄狸子都上来了,阮致似乎不爱吃,蹙着眉毛甩甩手,服务生就赶紧端了下去。
阮宁问什么是黄狸子,阮致说是黄鼠狼,阮宁的脸也差点堆不出笑。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席上有人开口道:“阮少,先前儿我爸叮嘱我的那件事儿你跟阮叔叔和阮……”
阮致挑挑眉,打断他的话:“你老子想的那个有点异想天开,城西的有人已经十拿九稳了,我爸说都到嘴的鸭子肉,硬生生给人抢走,吃相太难看。”
那人苦笑了:“我爸砸了那么多钱在前期宣传,可就等着那块聚宝盆了,到时候得了便宜能少了您和阮叔叔的吗?拿下的那人绰号王三,他来头是也不小,这我承认,可凭谁弱了这势头,也不能是您啊,没有叔叔那不是还有阮帅吗?什么事儿都抵不过他老人家的一句话。”
阮致冷笑,有些恼了:“怎么,越发的不知足了,劳烦上我爸都不够了,还想让我爷爷给你们效力了,也不瞧瞧你家多大的脸!
王三拜了谁,不就是顾家吗?你去看看,甭说顾润墨在我面前不敢呲牙,连顾家老头都在我爷爷面前卑躬屈膝,我倒是怕了!
不过只是小事儿,不好折人家的颜面打人家的狗!
但凡现在是他们打你了我也管!
你岁数比我大,反而活不明白了!”
那人也有些恼:“致少甭说这些,我这些日子陪您吃陪您玩儿,什么都周到,看着兄弟这点情意您也不能这么绝情!”
阮致从包里拿出那些美金来,往油腻腻的餐桌上一撂,微微一笑:“你陪我玩儿?就这点?你陪我玩得起?是本少顾及你的面子,陪你玩了几天,搞清楚自己的斤两!”
然后,阮致一抬手,那些钱瞬间砸到那人脸上,众人都傻了,都是些新票子,边角尖利极了,只见鲜血腻腻乎乎,顺着崭新的钱币往下淌。
阮宁脸都吓白了,以为那人肯定要揍阮致了,谁知那人抹了一把血,哭了起来:“阮少,您知道我家如今日子益发不好过,就指着城西的工程了,您要是不帮扶一把,我家这次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阮致用手弹出一只极细的烟,映着火光,挑眉笑了:“与我何干?!”
吃完鸿门宴,阮宁以为总要回家了,阮致又开车七拐八拐,把她带到了一个酒吧。
阮宁坐不住了:“二哥,你今儿是带我来长见识了?”
阮致低头,凑在阮宁耳边,笑道:“今晚才是重点。
最近我瞧上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可是小妞脾气大,玩心大,又爱吊着人……”
阮宁“噢噢”
应着,迷迷糊糊的,忽然间瞪大了眼睛,反应了过来:“所以,你让我来,是为了跟你假扮情侣,让那姑娘吃醋?”
阮致笑了:“我就是带你玩玩,如果有意外收获,那就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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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说完,便揽着阮宁,好似挟着一只局促的小松鼠一样,进了玻璃门。
夜色渐浓,这一日,月亮未上梢头,霓虹乱彩照不到的地方,都陷入了十分浓稠的黑中。
任凭事后,阮宁如何去想,也未猜到,这一晚的黑竟预示了不祥,如此难熬。
这酒吧内倒十分热闹,进去之后便别有洞天,仿似包住了半条街,与门口小小的门脸儿不大相衬,曲径通幽之后,竟是浓墨重彩。
震得心脏发颤的音乐,洋酒伴着果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过一错眼,高宽透亮的舞台,四角转动的镭射彩灯,男人的肌肉女人的裸腿,凌乱而放肆的舞姿,连灯下的灰尘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阮宁一个土鳖大学生,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心里也着实有些不喜欢。
阮宁忍住不适,趴在阮致耳边问道:“二哥,那个姑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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