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台上台下一片死寂,连一直温柔祥和的校长先生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大家都在揣测这一切的发生,也为此感到尴尬难堪。
俞迟却没有停下,本来平淡的声音在静寂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俞迟又说:“z大建校百年,校训是‘求是,尚善’,今日我满目看来,这校园中,既缺了是,又少了善。
校长先生诸位恩师博学儒雅体贴学子并没有错,这校园铁桶一样制度昌明文化浓郁也似乎没有问题,学子一心向学千难万险来到名校更没有错,那错的是谁?为何这等学府还有欺辱之事发生,我们怕的是谁?校学生会主席张昂吗?”
校长咳了咳,说:“孩子,你的委屈我知道了,之后会派秘书处理的。”
张昂本来也在主席台一席,作为上届优秀学生代表,是全校学生的楷模。
他脸色阴沉难看无比,拳头都渐渐握了起来,俞迟却轻轻回头,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着张昂,淡道:“微末小人,何足挂齿!”
他寒声说道:“你们怕的是权威,我本该怕现如今却未怕的也是权威,因为权威加身,便如溺油缸魔障,无法自控,无法自知,无法自省!
今天张昂在此位置如此,明日你我有缘到了此位也会如此,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不是你我之错,而是权力无法制衡之患。
今日我站在此处,是为呼吁你我进入此高尚学府,不做肮脏污秽之人;是为呼吁你我,日后功成名就有掌控他人微末几项权力之事,不因个人喜恶决定他人终生;也为告诫你我,不从众人均附会之事,因此等众人皆认可之事,不单单因人人满意,有些只迫于权势逼人人云亦云!”
台下如大梦初醒,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众人欢呼起来,俞迟却垂下睫毛,放下话筒,对着校长深鞠一躬,似在托付自己和台下近三千学子的将来,然后,安静离开。
之后校学生会主席张昂就被革了职位,校学生会权力转移一半到校社联,另有党委老师五人成立监事会,平衡两社团。
张昂恨俞迟入骨,待到扒这小东西家底,却大惊失色,慌忙罢手,也是至此,大家才渐渐知道,俞迟是俞氏长孙。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新校区,老校区的阮宁等人对此事并不清楚。
孔东东之前在新区,知晓一二,也知晓俞迟当日指着张昂的时候何等傲气,自然不信他会对姿色平平的阮宁如何上心。
这等只是为了满足女朋友在朋友中的面子而在固定时间打电话的事,他孔东东都做不出来,更何况俞迟。
阮宁躺在下铺,挣扎着给俞迟发了条短信:“能不能晚上八点给我打电话,寝室号码六个三。”
过了一会儿,俞迟回短信:“手机坏了吗?”
阮宁不知道该回啥,想了想,沮丧说:“没有没有,你忙吧。”
俞迟打了个“嗯”
字加一个圆圆的句号,便去了实验室,没再回短信。
最后半个学期还有一门课,阮宁收拾完东西,也就匆匆上课去了。
讲课的是个老夫子样式的老师,没有丝毫生气,既懒且昏,只知道念书,学生们也都渐渐走了神,或者聊天或者玩手机或者睡觉,还有拿着笔挠痒痒、拿着发丝掏耳朵的,瞧起来,什么模样的都有。
说起来人好起来能好成一个模样,可是若淘气起来,却真像猴山里的一群猴,各有各的猴。
阮宁昏昏欲睡,听见身旁几个男生正巧拿着一只手机在讨论演唱会的事儿,脸泛红光眼发亮,明显思了春。
她好奇地瞧了一眼,手机上凹凸有致白皙魅惑的美人儿可不正是如日中天的歌手费她四月全球巡演会到h城站开演唱会,男孩子们正在讨论抢票的事儿。
海报上的费小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红发黑瞳,光艳摄人,眼瞧着是朵寻常人家配也配不上的仙株。
阮宁凝视着手机上的海报,瞧见一双如玉般的手,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羞惭地收了回来,低着头,耳尖渐渐红了。
中午吃完饭,回到宿舍,姑娘们笑她:“跟俞三说了没,他晚上打不打电话?”
阮宁笑了,说:“他觉得很奇怪,应该不会打。”
甜甜凝视她的脸,捏了捏小同学的腮帮,道:“你怎么了,六儿,不开心了吗?”
阮宁摇摇头,说:“我有点不喜欢自己。”
甜甜笑了:“为什么呀,就因为俞迟不打电话到宿舍,你就不喜欢自己了,这是什么逻辑?”
阮宁蹙着半边小眉毛,张着:“二姐你不懂,我长得不好看。”
甜甜坐她身旁捣她:“跟谁比?跟澄澄比我们都不好看。”
阮宁
又掀小眉毛,蹙得便秘似的:“费小费啊。”
齐蔓正戴隐形,一扭脸,一半美瞳大眼一半小眼圈,嘿嘿道:“姑娘你可真会挑。
澄澄和费小费之间,大概有一千个你的差距。”
阮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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