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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一挪,将他挡住,不要再看这小子了,花匠师傅,你还是看看拥有真诚笑脸与歉意的我吧。
大胡子花匠望向我,表情抽了抽,最后也不知是妥协还是不想浪费时间,“算了,那些花跟破坏的花土协会会以二点五倍的罚款单寄到你家,要是你还觉得抱歉,吃完饭后过来帮我种一种雪英花吧。”
“是,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我边不好意思地笑着边移步退开,拉住身旁的他立马走人。
又是二点五倍罚款单,这个月的开支超过预算,还是去问问梅雅上次翻译的古文字的那笔稿费到了没,养两个人不容易啊。
在一棵开着火凤凰花的树下铺了块浅色花纹的四角野餐布,十几步外是隔着藤围栏的大花田,鲜艳的花朵炽烈得都快燃烧起来。
他从我手中叼走一块夹肉三明治,几口就啃下去一大半。
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是最安静的,想起一开始一起同桌吃饭那会,他那叫一个冷冰冰的戒备,好像非常不习惯进食时有人在旁边陪着,所以吃得又快又狠,搞得像自我虐待,看了都心疼。
现在,好多了,虽然还是很喜欢不用牙齿用吞。
我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咬着,望着前面见不到边的鲜花田,天空蓝得晴朗,浓浓的花香闻着舒服。
进食间歇偶尔问一下,“是什么味道?”
“香的。”
“不是闻,舌头的味道。”
“很软。”
“还有呢?”
“很香。”
…………
也许,还得慢慢来,一切都会在潜移默化中好起来。
吃完饭本来可以直接走的,不过答应大胡子花匠帮忙下午种花所以留下来等待。
野餐篮底部放了本袖珍小说,我靠着树杆翻读起来,他头枕在我大腿上闭着眼睛假寐着,柔软的黑发有些散乱,睫毛下有淡淡的阴影。
我翻几页书就不自觉伸手帮他顺顺被风吹散的头发,树荫外的阳光灿烂明亮,火凤凰花时不时会掉几朵下来。
我轻声说:“下午我们去种花,雪英花的根茎很强韧,不过很注重坑的深度及土质的变化,所以在调和水跟土的比例时一定要小心,雪英花的叶子不能碰伤一点,不然以后会无法开花。”
他闭着眼,像在低声自语,“雪英花,夹竹桃科,热带区植物,七至八月花期,花朵有汁液有麻痹功效,能当麻醉剂原料。”
“嗯。”
我又翻过一页书,轻轻回应。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呢。
“今天麻烦你们了,还有花祭节快乐。”
我对坐在小花棚下那个负责招待的女孩说,鲜花义工卡被盖上了大花田的戳印,代表任务完成。
资料传回绿化协会后会有专人负责记录,这也就代表我的义工表上多了一个鲜花印章,真期待年底协会派发给义工的徽章会做成什么模样,一定很精美。
“不麻烦,花祭节快乐。”
女孩笑得很甜美。
我到柜台上领取自己的自行车,见他站在花棚边等我。
一想到下午种花时的情景就很想笑,大胡子花匠肯定看他很不顺眼,一会“年轻人你是多久没吃饱饭?种那么慢,花都快等哭了。”
他冷冷地斜瞄了花匠一眼,掂量了下幼苗的重量,然后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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