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
尝试调动灵力再次失败的柳夫人额头上布满汗渍,她强装镇定地说道,“莫不是掉下山崖摔坏了脑袋,竟在这胡言乱语。”
柳羲和却只是笑,并不理会柳夫人的言语侮辱,而是念出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话音落下不久,柳夫人忽然瞪大了眼,猛地注视下眼前的墓碑。
柳夫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地面,刚刚震动了。
啪,墓碑后的土丘裂开了,浓密的黑气从裂缝中升腾而起。
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从裂开的土丘里传出,听得人毛骨悚然。
在柳夫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只干枯发灰的小手从土丘里伸了出来。
被吓得肝胆俱颤的柳夫人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逃离这里,逃离柳羲和,逃离从坟墓里爬出的婴儿。
柳羲和看着柳夫人徒劳地挣扎,笑得风光霁月,他说道:“怎么,您心心念念的儿子好不容易要回到您的身边,怎么您竟然觉得害怕呢,您不是爱您亲生的孩子重过性命吗?”
浑身颤抖的柳夫人忽然猛地看向柳羲和,她疯癫般地喊道:“你想做什么,柳羲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羲和仔细地端详着柳夫人因为害怕而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终于得见的心爱画作,然后他春水般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您当初如何将这孩子生下来,总归是要让这孩子原路爬回您体内啊,这样你们母子就永远不用分离了,这样不好吗?”
柳夫人已经不敢回头看向墓碑的方向,她终于被柳羲和可怖的话语给刺激到崩溃,像个疯子一样尖叫:
“你说!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从哪来的强大法力,你竟然还会这歹毒的咒语,你到底是谁!”
柳羲和望着柳夫人,徐徐展现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就像一把尖刀割开了脆弱的皮肤,露出的牙齿是白骨,申出的舌尖是血肉,裂缝里滚落的气息是血腥味,罅隙里溢出的声音是死灵唱。
“我是谁,我是因您而灵根破碎、又被您割断经脉踢落悬崖的养子啊。”
少年寒光闪闪的眼落下了两行热烈,上半张仿佛一个绝望而仇恨的少年,下半张的笑容却属于某种嗜血、嗜酷刑、嗜生灵的绝对邪恶存在。
从那张笑容可怖的嘴中吐出的字眼都似乎带着邪祟之气,割裂又浑浊:
“我当然是柳羲和呀。”
※※※
“好——卡!”
导演许晋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饰演柳夫人的演员耳边时,就像一记警钟敲下,仿佛深陷梦魇的女演员立刻就惊醒了。
浑身冷汗的女演员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少年,看到那少年已卸下了那让人做噩梦的可怕笑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声音也恢复了清脆,还体贴地问到:“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我拿点冰块给你。”
“没事没事,”
女演员余悸未消,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我刚刚真是被你吓到了,小陆你可太厉害了,我也算拍了二十来年戏了,恐怖片也拍过好几部,可刚刚真被你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当时真的就像,就像恶魔附身一样,我整个人真的就僵了,浑身发冷。”
这个在剧中饰演恶毒妇女的演员此刻真诚地对陆离说道:“小陆,你真的太厉害了,和你对戏,让我觉得自己前二十年都是白混的,你将来肯定不可限量。”
陆离只好回应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下了场,从助理鱼叔手里接过矿泉水瓶,陆离发现他的经纪人大人安始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安始示意他先补充点水分,陆离也没有客套,一口灌下半瓶水,然后赶紧坐到风扇前,问道:“什么风把您老吹上山了,我猜是有好消息?”
安始却没理会陆离的调侃和猜想,而是先点评了陆离方才的表演:“难怪我听小鱼说你是整个剧组表现最亮眼的,还别说,刚刚那场戏我都看的又是爽又是心痛的,觉得柳夫人那个老贱人终于遭殃,又想着柳羲和这么一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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