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所向披靡,律延咬牙,大声道:“耶禾何在!
!”
大呼数声,耶禾不至。
律延冷笑一声:“青衣卫!”
混乱中身旁便陆续有十数人应答,律延指着陈则铭道,“困住他!”
那十数人飞马疾去,身法速度与普通兵士绝然不同。
律延从马背上摘下一支小弩,目力所及处,青衣卫已经将陈则铭团团围住。
之前陈则铭一路奔来,几乎可称得上是马不停蹄,其锋锐不可挡,遇上这十来人却如流水突遇到浅滩,竟然慢了下来。
律延从袋中掏出一支细小弩箭,慢慢搭在弩弓之上,朝着陈则铭的方向伸直了手臂。
箭头那一端,圈子越压越小,陈则铭手中的戟眼见渐渐要施展不开。
那十几人武功单个来看虽然比普通匈奴兵士强了甚多,但比陈则铭还差了不少,奇怪的是一旦联手,却是杀招层出不穷,让人无片刻喘息之机。
仔细看去,对手步伐位置错落有序,暗合五行八卦之道,摆得似乎是什么阵法。
更有一队匈奴兵不知何时,围在外围,将他们隔离在人流之中。
是以手下虽然见他遇险,却根本无法接近解救。
再打过几招,陈则铭便开始显了败相,不由大急。
心道若是我死在此处,必然军心大乱,想到此处,咬牙坚持。
日头如火,缓缓移动,陈则铭闪避躲让间,眼角余光突然捕到一闪而过的一点寒光,心头一颤,几乎是同时,身子已经往后退了一退。
这一刻,一支箭擦面而过。
也是这一刻,肩后一凉,剧痛随之汹涌而来,已经是中了一刀。
陈则铭顾不上身后的伤,骤然出手,抓住了正与自己交错而过的那支短箭。
适时面前一人持刀而上,迎面砍来,陈则铭蹬开马镫,弃戟飞身而起,一扭身竟避过了来招,两人错过时,陈则铭反手一插。
箭支无声无息没入来人眼眶,那人惨呼。
陈则铭返身猛力抽箭,血如箭般射到他胸前。
那人捂着眼落马,纵声惨叫,其声凄厉,闻者变色。
这一人一倒,阵法便是破了,其他人等都呆了片刻,迟疑着相互看了一眼。
陈则铭落回马背,也不看他们,只低头盯着手中血淋淋的箭支,模糊中,还是能看出那四颗尖利如齿的倒刺。
他抬起头,看着数丈外观战的律延。
此刻他肩后的伤口血流不止,已湿了大半个后背,加上胸前血污,他看起来就是个血人一般。
律延缓缓放下弩,朝他若无其事般笑了笑,开口冷道:“杀了他!”
青衣卫应声而上,将陈则铭重新围住。
陈则铭心中突然通透,杨梁中箭的情景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这画面之前他勾勒过无数次,都不能刻画完整,那样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流箭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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