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听得韩公公都坐不住了,陈则铭却还是不肯出兵迎战。
这一日,又有兵来报,匈奴人派大军攻城。
韩公公奔上城墙一看,果然陈则铭领着副将言青等人正在城头观战。
城下敌兵如蚂蚁一样涌到城根下,城头飞箭往来如织,惨叫声不绝于耳。
远处旌旗招摇,喧声震天,敌军队伍黑压压一片望不见尽头,只似汪洋大海,恶浪扑面而来。
明明是青石砌就的城堡,在这凌厉攻势下,也似如一叶孤舟般飘摇无依。
韩公公腿都软了,“这,这可真是大军压境了。”
陈则铭点头:“匈奴右贤王到了,是以他们想发一次总攻。”
韩公公大惊:“右贤王……在哪里?!”
陈则铭朝着一个方向指去:“那边!”
韩公公极目看去,只见一片人头蹿动,哪里看得清面貌,心中不由有些怀疑,但看匈奴人进攻的架势果然是与往常不同,更凶狠了许多,也就信了。
连忙道:“那将军为什么还不派人迎战?”
陈则铭道:“时机还不到。”
韩公公便有些不满:“这话小将军说了几个月了,皇上派我们来,是与匈奴人决战胜负的,若是只要苦苦守城,又何必特意派你我二人来。”
韩公公曾与他有恩,又是皇帝身边红人,陈则铭态度便格外尊重些:“公公,此刻出战,正是敌军士气最锐之时,与之对敌,我也难有胜算。
况且军中锐力尽在于此,只能胜不能败,我们身后守着的可是千万黎民国之疆土,不能不谨慎些。”
韩公公皱眉,居然毫不客气:“我听闻小将军从来是以快制敌,如今怎么风格大变,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钱,小将军如此耗费军力,今日也不打,明日也不打,拖个几年,把国库费尽了,便是想打也打不了了。”
说着拂袖而去。
陈则铭吃了一惊,在他身后连声呼唤“公公”
,韩公公恼他一直不听自己劝告,存心要压他气焰,也不理睬。
言青见主帅眉头紧锁,忍不住道:“宫中之人哪懂战术。”
陈则铭叱道:“对监军大人怎可如此不敬。”
言青只得闭嘴。
这番攻守便打得异常辛苦,到了傍晚,律延见死伤无数,对方依然守得方寸不乱,只得鸣金收兵。
到了后半夜,城头巡夜兵士也忍不住乏意,一条人影趁机用绳索从城墙暗处爬了下去,游过护城河,就着黑暗时奔时藏,夜奔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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