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非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夜视能力没有衰退,他打开手电照出自己看到区域,匆忙跑动留下的拖鞋印后竟然有半个赤脚留下的脚印:“是那只厉鬼。”
“我知道。”
宗鸣绕过脚印站到窗边,窗缝间的血水已然消失。
待荀非雨拍完照之后他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没有灯,天花板亦是空无一物:“你不是跟陆沺说没有空房间吗?”
“谁告诉你这是空房间?”
“你没长眼睛?还是以为老子看不到跟我开玩笑?”
“……你真没意思。”
宗鸣无奈笑着摊了摊手:“如果可以,那东西最好一步也不要踏进这里的大门。”
就是找借口赶人呗,还说得文绉绉的。
荀非雨挑眉撑住窗户往下看,对街还挺热闹的,只是不见电杆上的喜鹊巢。
他眯眼探手接住宗鸣扔来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叼进嘴里,靠过去借宗鸣的火抽了一口。
夜空中那轮圆月似是蒙上一层阴霾,宗鸣朝他眼睛吹了一口烟:“都说别看了,天狗一族注定会向往月亮,但月亮会引起天狗狂化。”
“月灯跟天狗有联系吗?”
荀非雨淡淡看了宗鸣一眼,不能看月亮,那还不能看宗鸣吗?宗鸣朝向窗外那一侧的脸颊似乎被镀了一层银光,不知道为什么,荀非雨总觉得这人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但宗鸣沉吟许久,最后还是缓缓开口:“月灯是人制造出来代替圆月安抚鬼魂的圣物,消耗生命让其发出光华。
天狗无法撕咬到真正的月亮,便瞄准了月灯……你最好不要去北京,北京是岳家人的地盘,恨天狗入骨。”
“你怕我去北京就被杀?”
荀非雨闭眼笑起来,“我不会死。”
“是吗?”
宗鸣双肘支在窗台上,“人和妖的生命都有终点,不过是长或短。”
“有个哲学家叫黑格尔。”
“如果你要说‘向死而生’,那是海德格尔写的。”
“我管他是黑的还是海的,”
荀非雨哼笑着横了宗鸣一眼,“谢谢你不告诉白落梅。”
谢谢?宗鸣偏过头看向荀非雨这张陌生的脸,单手托住腮吐了口烟:“不想告诉熟人你被夺舍了吗?”
他记得荀非雨最初在那两个人面前挣扎的样子,没想到变回人之后竟然如此风轻云淡,只字不提回去的事情,“夺回你的身份很简单,杀夺舍的人也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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