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清欢值夜班。
傅闻洲没催她回去,她就赖在值班室没动。
除非困得倒头就睡着,不然哪哪都觉得奇怪。
半夜的时候,她打了个哈欠,拎起泡面慢悠悠地往饮水区走。
大铁箱靠着楼梯,沈清欢拆了一半,忽然现有人跟在徐言澈身后。
他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没顾上看路,直到转弯进一个更高的台阶,身后的人准备抬脚踹下去时,她忽然叫出声,“等等!”
声音大得直接让徐言澈猛地抬头,与此同时,沈清欢从黑衣人熟悉的身形中记起,那是傅闻洲的贴身保镖之一!
徐言澈挂了电话,温声问,“有事找我?”
沈清欢顾不上手里的泡面,一路小跑,在男人一闪而过的得意中,手一推,直接把他挤到了旁边。
“滚开,好狗不挡道。”
徐言澈面色一黑又一黑。
紧接着,她抓着黑衣人的袖子,心跳得七上八下,“你给我过来。”
保镖硬得像块石头,她伸手拽都费劲。
到了没人的地方,沈清欢才喘气道:“不管怎么样,先别对他动手,算我求你。”
等会非死半残,病个个月,她退出课题直接遥遥无期,还有上辈子徐言澈害她辞职那件事……
沈清欢烦躁地抓了抓头,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保镖:“抱歉,我只听我雇主的。”
沈清欢目光带着无力的真诚,“别逼我跪下求你。”
保镖:“……”
“我保证周先生不会怪你的。”
因为她现在就要去怪他!
傅闻洲好端端地来添什么乱!
凌晨四点,病房的门被人打开。
里面灯已经熄了,沈清欢哽着一口气,刚准备暗自反省,来这么晚是不是太不讲理时,床上冷不丁出声音,“看见徐言澈残了,要来找我算账?”
她随手‘啪’的把灯打开,“你到底想干嘛?”
傅闻洲心被刺了一下,声音冷:“就这么心疼?”
“那你信不信,我今天敢让他摔半死,明天就能让他消失,沈清欢,你这几天做的事最好是报复不是打情骂俏,不然……”
“不然什么?”
她直接打断,气的头差点竖起来,“我心疼个屁!
你听力有问题,眼睛没毛病吧?我哪里有过半点想和好的样子?”
“还有你,让自己的保镖去动手,和实名下毒有什么区别?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把你连累了,我怎么还得起?”
傅闻洲神色微怔,一双墨眸死死地落在她身上。
“你再说一遍。”
沈清欢理智逐渐回笼,深吸一口气道:“作为你的医生,救你是我的职责,你感谢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你保住这条命,不是让你把这条命搭进去。”
“为了徐言澈那个烂人,不值得。”
夜半寂静,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见。
刚刚那几个瞬间,傅闻洲能感受到左心房在血肉中横冲直撞的感觉,是刹那的多巴胺分泌,让他整个人仿佛被一腔火燃起。
他没忍住,唇角微扬,“所以,是在担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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