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祖婆若是说够了,就伸手让大夫诊治,早诊治才能早好,我瞧你这样子疯病应该已经不轻了。”
“我都六十多岁了,经不住哪天就去了,你竟然敢那么对我说话,我看你是看不惯我老太太多吃两口米,想把我活活气死!”
杨歆琬真不懂她的逻辑是什么,她都提过几次她六十多岁了,六十多岁又怎么样,难不成年纪大说的话都是对的,年纪大所有人都要让着她。
就是平时旁人都因为她年纪她万事顺着她,但到了她这里,她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二祖婆怕是没看过大明律,子孙要孝顺长辈,但若是长辈不慈,不止不用孝顺,告上官府还能罚长辈一顿板子。”
听杨歆琬说要挨板子,姜老太太表情慌张:“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律法!”
杨歆琬笑了笑,“我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呢,问了我爹爹,我爹说是前朝以孝治天下,滋生了太多不慈的长辈压迫孝子,把小辈当牛做马的使唤,要是小辈不从就报官让小辈受罪,陛下知晓了这一情况,特地加到了律法之中,二祖婆要是不相信,我这正好放了一本大明律,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就是把书拿来了,姜老太太也不识字,哪里看得懂,见杨歆琬说的有理有据,态度立刻就软了下来,不敢再跟她硬碰硬,她大伯就是顺天府的府尹,要是她在旁边吹风,真把她拉去挨板子了怎么办。
从床上下来,做到了梨木雕花的座椅上,伸了手让大夫把脉。
“说起来我最近身体虚了不少,大夫你开药多开些人参鹿茸补身体才好。”
说完,瞅向一旁的林氏,“我和你二伯穷的只能恰恰吃的上饭,要是大夫开了药,侄媳妇你可得借我些药材,别让我病死了。”
褚大夫抚了抚胡子,在林氏回答之前道:“老夫人你身体用不着补,我见你脉象不止不用补,还得少吃些鸡鸭鱼肉,多吃些青菜粗粮,一味的油腻反而伤身。”
这大夫一定是杨歆琬这个小娼妇找来燥她的,她才说了自个吃不上饭,就噼里啪啦的那么一通,不知道眼睛是不是拿来当摆设的,一点眼色都看不懂。
“哪里来的庸医,我家的庄子都被人收去了,那里还有大鱼大肉给我吃!”
褚大夫面色为难地看向林氏:“老夫人的神智可能有些许问题。”
“你这下三滥,什么昏话都敢乱说!”
姜老太太嘭地站起,伸出手就要打面前的庸医。
褚大夫连忙跳开,姜老太太扑了几次都没打到人,反而被桌子撞了几下,捂着腰上的肥肉哎呦呦地叫唤。
屋里的丫鬟都低头绷住了笑,杨歆琬让人送褚大夫出门开药方,姜老太太见着不许:“我才不喝这庸医开的药。”
。
“褚大夫是世子请来有名的神医,是侯府的贵客,二祖婆慎言。”
这姜侯府姜老太太最怕的不是她的侯爷侄子,也不是她的侄媳妇,而是姜成袁那个煞星,面对谁她都敢撒泼,但是见着姜成袁她就萎了下来,虽然姜成袁没打过她,但是那满身的煞气不知道是杀了多少人,做过了多少孽,她可不想沾了他的煞气被菩萨怪罪,自然就离他远远的。
今天她也是打听到姜成袁出门了才敢上门来出云院闹。
听说这大夫是姜成袁请来的,姜老太太嘟囔了几句就没再说其他。
姜老太太来了出云院就逮着杨歆琬骂,一是发泄她抢了他们府的钱,二是试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能压她一头以后她不是就任由他们二房搓圆捏扁,但可惜是个硬茬子,那也只有慢慢来了。
“还不知道伯母上门是为了什么事?”
见姜老太太平静了下来,林氏适时开口道。
“还能为了什么,饭都吃不上了,自然是上门讨饭来的!”
姜老太太抓住了林氏的手,“姜家就剩了我们两家至亲的亲戚了,当年圣上下令给姜家翻案,我家老爷可是侄儿的亲二伯,按理说这侯府也该有我家的一份,但我家不想与侄儿争,就只要了一间宅子一大家子人挤在一团的住着,唉……本来是觉着一家人不应该计较那么多,但没想到我们不计较你们反而计较了起来!”
姜老太太这番话纯属颠倒黑白,家是在姜侯爷祖父那辈就分了的,姜老太太他们这一支算是了旁支,如若不是姜家的人都在这几十年间都去的差不多了,姜侯爷又重亲戚情分,姜家二房算是什么。
“二伯母的意思是?”
“侄媳妇你难不成不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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