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必是有些紧张的,毕竟破天荒食言了,担心心爱的姑娘无法接受这样满身鲜血的自己。
看着谢霁隐忍伏低的样子,谢宝真的心中又闷又疼,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默默解下自己腰间的平安符,将其挂在谢霁的腰间。
“这是我在安平寺求来的平安符,可消灾减难,送给你。”
说着,她顺势揽住谢霁的腰肢,像以往千百次那般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九哥,我不怪你。
你要好好的,不可以再受伤!”
谢霁一怔,而后才想起自己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怕沾在谢宝真簇新的兔绒斗篷上,便抬起双手挣了挣,低哑道:“我身上有血。”
“我不怕这些了。
唯一怕的,是你出事。”
谢宝真闭上纤长的眼睫,问道,“九哥,他们是谁?为何要杀你?”
谢霁道:“待审讯过后,方可知晓。”
正说着,外头传来沈莘的声音:“公子,新马车已经备好了。”
谢霁柔和了目光,垂首将吻印在她带着淡淡花香的发间,轻声说:“宝儿,我先让沈莘送你回家。”
“你和我一块儿回去罢。”
谢宝真从他怀中仰首,澄澈的眸中盛着担忧,“你的伤,也要处理。”
谢霁看了眼自己肩上的血痕,淡然道:“小伤,不碍事。
我还需留下善后,就不送你了。”
见他心意已决,谢宝真只好点头,依依不舍的从他怀中起身,想了想又问:“初九,你还会来我家么?”
“会。”
谢霁答得很干脆。
谢宝真总算露了点笑意,“那我等你,万事小心!
这件事一定要解决好,我不想你以后再遇到危险。”
谢霁嘴角微动,说:“好。”
谢霁先一步下了马车,而后将谢宝真打横抱起,不让她见到尸首,不让她精美的小靴沾染血水。
将谢宝真抱入干净的新马车内,谢霁方吩咐随行的沈莘道:“保护好她。”
“放心罢,公子!”
沈莘拍着胸脯保证。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朝谢府驶去,摇散了谢宝真满怀沉重的思绪。
沈莘是个闲不住的,见谢宝真不说话,便率先打开话匣子道:“宝真,我知道你不喜欢厮杀血腥,但今日是没有办法的事,别人杀到头上来了,我们自然要反击!
公子是强悍了些,杀了不少刺客,可他那是为了自保,你千万别为此而讨厌他!”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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