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冷峻锋利到令人有些胆颤的摄政王在私底下,竟也有这般温和柔软的一面么?
当初先帝赐婚时,洛阳城中半数人都以为永乐郡主会摧残于祁王的魔掌之中,谁知数年过去,永乐郡主这朵娇花非但没有陨落,反而被养得愈发水嫩娇贵……传闻中狠厉无情的大魔头,意外地宠妻如命。
小姑娘还在东捶捶西捶捶,又被元琮鎏金冠上的攒珠吸引了注意力,伸出莲藕般白嫩的小手去摘。
“哎,县主!
使不得使不得!”
天子仪容不能亵渎,老太监着了慌,忙不迭上前制止,却被元琮喝退。
“她还是个孩子,何必计较那些。”
元琮道,“何况,圆圆是朕的妹妹。”
正说着,殿外内侍前来通报:“陛下,摄政王求见。”
说是“求见”
,实则摄政王可不必通传直接进殿。
元琮忙牵着元媛的手起身,便见一个身穿紫金蟒袍、挺拔如松的冷峻男子沉稳走了进来。
元琮没有忘记这个年轻的男人四年前是如何扫平内乱,扶植他坐稳帝位的,不由恭敬了面容,拱手小礼道:“祁王叔。”
“爹爹!”
元媛眼睛一亮,蹬蹬蹬小跑着扑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谢霁顺势蹲身抱住小姑娘,轻而易举地将她托在臂上坐稳,方对穿着龙袍的少年颔首道:“陛下是天子,无须向臣行礼,于理不合。”
他的嗓音沉而沙哑,听说是年少时受过伤。
这样的嗓子配他那张惊世骇俗的脸,着实有些违和。
不过他的能力和手段是无人敢置喙的,包括小皇帝自己。
“群臣的奏折批阅,可有疑惑?”
谢霁抱着女儿在一旁坐下,任由小姑娘玩弄他腰间的香囊玉佩,没有一丝不耐。
元琮诚恳道:“大多都是些琐事,唯有河南水患的折子不太懂。”
谢霁“嗯”
了声,接过太监转呈的折子仔细观摩起来。
叔侄俩就水患的措施及免除当地苛捐杂税等事聊起来。
谢霁话不多,大多时候是元琮在问,他给出建议,连说话都是刀劈斧凿般果决,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有。
不多时,元媛闹腾累了,趴在她爹的肩上沉沉睡去。
谢霁见状,说话的嗓音更低了几分,元琮也体贴地挪近些,两人几乎用气音交谈。
处理完公务,元媛还未醒,谢霁便又抱着她出了宫。
直到回府的路上马车颠簸,小姑娘这才悠悠转醒,揉着眼睛唤道:“阿爹,阿娘呢?圆圆想娘亲了。”
小孩子离不开母亲,早晨还闹着要跟谢霁入宫,这才不过两个时辰,便想娘想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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