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璟想起很多年前,沈城哲和沈城毅两个人威胁他别惦记着沈家的家产,不然直接弄死他,而现在,沈氏集团的生死,早就在他陆宴璟一念之间了。
沈如夏被安置在礼堂里,陆宴璟靠近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她还是往日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明显车祸留下来的伤痕。
她就这样乖乖地躺在那里,安安静静,一副乖巧又孤独的模样,看得陆宴璟眼睛生疼。
陆宴璟记起十年前,沈如夏踩着华伦天奴的高跟鞋,穿着香奈儿的**款裙子来找她。
开口就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陆宴璟,我怀孕了,所以你必须娶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结婚后,你要是不想工作,我可以养你,如果你想创业,我也可以拿钱资助你,如果你不肯娶我,那我只能告你强**奸了。”
陆宴璟现在都还记得沈如夏那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大**的模样,那是他唯一一次见过那样蛮横又热烈的沈如夏。
有时候陆宴璟就在想,如果沈如夏一直保持着这样霸道无理又理直气壮的模样,两个人爱恨纠缠,你争我斗,或许他们还能把日子过好。
可是自从两个人结婚后,沈如夏在他面前就是怂的一批,永远一副理亏心虚的模样,事事顺从,垂眉低眼,看久了,让他自己也觉得连当事人都知道她做过的事有多可恨,他凭什么要原谅,凭什么要云淡风轻地跟她过好日子。
陆宴璟不知道那天怎么样从陆家出来的,回家的路变得那样难走。
他不想回家,这一次,那间放着结婚照的卧室,彻彻底底的空了。
他怎么就同意沈如夏离婚的要求了呢?
明明这么多年,他们彼此默契地不去刻意打开当年留在彼此心中的心结;
明明彼此默契地知道,他偶尔提提离婚,她坚定地不会同意;
明明彼此默契地决定这一辈子就这样维系这一段别扭的、生疏的,充满着冷漠与愧疚的婚姻。
明明他都已经记住了沈如夏所有的喜好。
爱吃甜食,爱去旅游,不喜欢珠宝,但是酷爱玉石。
手机响了,是助理来的电话。
“陆总,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帝王绿那套玉器拍了下来,您之前吩咐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拍下来,共计五亿多,不过确实是好东西。”
陆宴璟心口一痛,好像他为沈如夏做的每一件事,都迟来一步。
街上人流不息,陆宴璟却觉得孤寂无比。
他不想回家,但是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只是一转身,一把锋利的匕首***了他的胸膛。
陆宴璟抬头看着面前这人,他认识,是前段时间被他搞破产的鸿升集团的小少爷,从富家子弟沦为落魄乞丐,来杀他报仇不奇怪。
刀插得不深,陆宴璟知道自己死不了。
晕倒的那一刻,他竟然还有些变态的觉得,这一刀刺下去,他是有些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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