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
“捅破它”
“得等等,等一个时机。”
云恒眼中倒影的光微微一闪,脑中灵光乍现:“我说唐文绪怎么乖乖听了皇后去了雁西。”
廊下风灯剧烈地晃了晃,灯下的两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各自朝一个方向离去了。
帝都的夜像墨汁一般又黑又沉,好似能压在人头上。
没有月亮,亦见不到星星,只有罡风阵阵。
同一片天空下,在大燕西南的雁西,却是另一番静谧景象。
雁西地广人稀,时值冬季,大地已然一片萧瑟,但这里天高地阔,夜空星子点点,不似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帝都,别有疏阔豪情。
雁西驻军的主账里却气氛压抑。
侍从低着头,匆匆将一盆血水和几条染着暗红的巾子端出账外。
一个年轻的副将步履匆匆地往主账走,差点同侍从撞在一处。
木盆哐一声落在地上,瞬间将地上被踩的发硬的积雪染了成了红色。
侍从低呼一声,瞬间忘了动作。
副将并没注意到侍从的异常,惊道:“怎么这么多血?”
侍从连忙将东西捡起来:“侯...侯爷的伤口开裂了,军医在生气,侯爷也在生气。”
副将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一回事?”
“您自己问侯爷吧,小的先退下了。”
副将没让通报,甫一进去,便感觉一股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案后正上药的侯爷听到动静猛然抬头看过来,然而见是他,又沉着脸收回了视线。
“侯......”
副将招呼都没打完呢,直接尬在了原地。
难道他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事?”
“侯爷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一旁的老军医哼哼一声,操着浓重的雁西口音:“小子眼拙,侯爷的身子是铜墙铁壁,怎么折腾都不在怕的,就是纵个马而已,怎么会受伤么?”
“啊这......”
副将讪笑着挠了挠头,没敢接老军医的话茬,怕把自己的头儿得罪了没好日子过。
老军医在雁西军营待了几十年了,看着唐家父子由少年长大成人的,在雁西驻军中很有威望,可不怵唐文绪的威风,一面在唐文绪胸口狰狞的伤口上撒药粉,一面道:“若是真那么着急,让李图跑腿不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老军医说的是啥,李副将为了缓和气氛,一迭声应和:“对对对,左右属下已经了了手上的事务,侯爷有什么事尽管让属下去,侯爷受了伤不必事事躬亲。”
唐文绪叹了一口气。
“替我去烽山口,等一个人。”
“谁?”
李副将话音刚落,账外传来通报:“侯爷,有个自称王叁儿的,拿着您的令牌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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