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崖心虚的抹抹嘴:“子崖奔波一天,自然要吃喝点儿!”
赵正立仔细瞧了瞧他,嗅到一阵熟悉味道,撑着油灯照了照,张子崖不自觉后退,额头上的红唇印都还没抹干净,他架不住灵魂拷问的眼神招供:“哎呀,道长,子崖就是心痒痒去了趟青楼吃肉,放心都是用的我自己钱!”
赵正立瞥了他一眼放下油灯没说什么,随后掏出一半银票给他:“明天去打听一下长乐馆的黑市位置,记住不要打听关于本道的任何消息。”
张子崖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总算开始寻找花千金买他人头的黑手了。
张子崖欣然接受银票,这些都足够他在青楼连吃一个月肉了,当然消费品质中底,顶级的他目前还没那个财力。
翌日
农历九月初一,天微亮,余尚书就差丫鬟端水伺候赵正立更衣,穿戴整齐到大堂,余斌瞧见精神焕发的青年很是满意,然后出门坐上静候多时的两顶轿子,余尚书在前,赵正立其后,披着月光跟晨光交汇时段朝皇宫赶去。
几人出了尚书府踏上宽敞御街,两边高低起伏的阁楼沿街而建,尽头是一片宏伟宫殿群,朱砂红墙,琉璃黄顶,标志性的帝王色,远远看去仿佛与天地接壤。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轿子在宫殿宣德门停下,余下路程百官徒步,众多朝臣手持面圣笏板,身着紫、绯、绿等朝服,腰间挂金鱼、银龟等腰袋,头顶乌纱灵活晃动,宽敞朝服两袖清风摆动,好不气派。
兵部尚书余斌位居三品,紫袍加身,佩金鱼袋,气质格外出众,他下了轿子戴正乌纱吩咐赵正立在宫外候着,等会儿听传旨入宫,赵道长点头应答,交代完余尚书随众多官员进殿。
大清早朝臣入宫都瞧见宣德门站着一位俊俏男子,八尺身高让不少官僚走到近前仰望打量,时而个别冲他微笑,大部分都只瞧上两眼,不再理会,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进宫,直到门口剩下赵正立跟两个卫兵。
当太阳升起第一缕光芒时宫内敲响一声钟鸣,而后隐隐听见群臣参拜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正立约莫等了一个时辰,而后宫殿内传来宦官嘹亮嗓音:“传!
青城山第七道人进殿!”
“传!
青城山第七道人进殿!”
“传!
青城山第七道人进殿!”
数百步有人重复,一直从宫殿传到宣德门外,赵正立根据声音判断,恐怕足有一公里之远。
他捋了捋衣服,大步走进宣德门,踏在空旷御道之上,两旁十步一兵,百步一哨的仪仗兵个个腰佩弯刀,手立长矛,如同雕塑一般屹立。
路很长,他独自一人阔步不紧张是假的,毕竟那里面是一个王朝的统治者,以及举足轻重的群朝百官,说不定豪投千金要他脑袋的官僚就在其中,他登上最后一段台阶,足足走了三分钟。
映入眼帘是雄伟大殿,匾额写着“大庆殿”
三个金灿灿巍峨巨字,百官在殿内分两旁站立,静静看着他跨入大殿。
百官在打量他,他也从百官脸上扫过,微笑、不屑、面无表情低着眼帘皆有,百官统一留着胡子,黑的白的全有,年纪最小也有四十多,那一双双浑浊老眼给赵正立第一感觉就是“一群老狐狸!”
细想也是,能站在这个位置,谁不老奸巨猾?估计余尚书也是油滑老臣,不然怎能得到老皇帝宠爱。
();() 赵正立将目光转向端坐上方的龙椅之上,皇帝很老,白须白发,着龙腾黄袍精神极佳,那种藐视天下的王气让赵正立快速收回目光,他并没有吃惊,因为帝王都有龙气加身,还有国运护体,这便是“龙威”
。
赵正立恭敬跪膝叩首:“青城山赵正立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