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半逾半百的杜乔被桃花庄主一掌逼退,酒肆再无江湖门派轻易涉足,反倒让酒肆以外的江湖庙堂人相互剑拔弩张起来,上演着恩仇旧恨,血海世怨。
短短半天,陶家镇发生数波江湖厮杀,甚至连庙堂的士子军将也有参与。
固然血腥,对于江湖来说终是小打小闹。
硕大个江湖,诸子百家争鸣,能真正晃动它的除去那几个名门宗派,也就只剩五大世家了。
由北方李、吴两家,南方彭、庞两族,还有西南王氏。
五家各不对眼,利益当前恩仇明灭不定,时而拼的头破血流,时而把酒言欢,互相联姻,让外人着实看不懂。
杜家虽在北方江湖有名号,还远达不到五大世家的高度。
相比之下,庙堂看似鱼龙混杂,实则都围绕朝廷几股势力旋转,要么太子.党,要么诚王党,要么跪舔皇帝,没有独善其身,座山观虎的角色。
晚风轻坲,酒肆门旁开满桃花的树在黄昏下异常孤寂,酒肆老板桃花庄主并未驱赶两个“祸端”
,任凭两人在黄昏下不知所措,再过半刻钟太阳下山就该打烊了,酒肆不是客栈,两人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个夜晚注定难熬。
九尺素衫的桃花庄主晓是看出两人窘境,边收拾桌椅板凳边开口:“我可以给两位指条明路,不过不会白指。”
青袍陈逍遥眼睛一亮:“庄主请讲,我这位兄弟能脱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赵正立汗颜,果真是患难见真情的“兄弟”
,不过事因自己而起,自己赴汤蹈火似乎也没错!
不惑中年看了眼没反驳的粗麻粗布俊俏青年:“我是商人,自然只要钱财。”
陈逍遥听完犯了难:“不怕庄主笑话,我两人身上加起来也才两百多两,如何能拿的出手?”
桃花庄主直起腰杆,九尺素衫仿似绸缎瀑布垂帘,他拂袖摸了摸胡茬:“经商先赊账也不奇怪!”
陈逍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忙问:“请庄主指明道路!”
边说,陈逍遥还一边暗示赵正立掏钱,赵正立向来惜财,谨慎追问:“不知一共需多少钱?赊账可会产生利息?”
桃花庄主跟陈逍遥愣了愣,性命攸关了还在乎钱财,果真是个财迷。
不惑之年的的老板想了想:“先跟我来!”
说完他率先进了酒肆内屋,两人紧跟其后。
屋内没点烛火,黄昏下光线很暗,陈设简单,一床一踏,一桌一椅,还有扇被柜子挡着的木门。
庄主陶阳华直直走向柜子,将其打开,陈旧木柜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
声,柜子里挂满各种令牌,金银玉器,琉璃木头应有尽有,庄主回首介绍道:“这儿有江湖各门各派的令牌,不同门派不同价格,你俩可以多买几块遮掩身份。”
陈逍遥不解道:“如今我这位兄弟画像公告天下,仅凭几块令牌腰牌估计很难全身而退啊!”
赵正立也点头,算是默许他这一说法。
不惑之年的庄主露出商人的微笑:“当然还有其他准备。”
();() 说完他将琳琅满目的腰牌拨开,发出叮叮当当脆响声,拽着隐藏里面的抽屉把手,轻轻一拉,露出一沓沓惟妙惟肖人.皮面具,栩栩如生,两人只感觉头皮发麻,不由的吓退好几步,九尺素衫的桃花庄主笑着摆了摆手:“仿真面具而已,不是真人皮!”
回过神的两人细细打量了这位让大宗师都害怕的中年,第一反应尽然在想他这张脸是不是真容?
不惑中年也没理会两人的猜忌,自顾自介绍:“金银玉翡琉璃是出自五大世家、名门大派,价格稍贵,十两金起步。
陶瓷铁片木头是江湖寻常宗门家族,最便宜,百两银起步。
面具按照逼真程度不同,价格大有差异,粗劣的五百两银,细致的百两金,精巧的五百金起步,再往上我就不介绍了,有了这两套伪装,你俩应该能离开我这桃花镇,若有一日被识破了,可别说是我陶阳华卖的哈,如有牵连,我定不轻饶。”
说到此处他气质一凝,两人如同掉进千年冰窖,赵正立此刻能清晰感觉到绝望,这实力已然远超一般大宗师,若是真气施压,两人定会被压到俯首贴地,这是对强者从骨子与灵魂的忌惮。
还没等陈逍遥开口,赵正立率先道:“可有利息?”
他比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