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望了望外头的天色,伸个懒腰。
“今晚早点歇息,”
她说,“明天去正气堂瞧瞧。”
*
马车徐徐走过扬州热闹的街市,往城南而去。
一场细雨才过,石板路被洗得的,和着这春日的气息,让人神清气爽。
凌霄坐在马车里,不由斗志昂扬。
她自小习武,幻想过江湖和沙场的刀光剑影和快意恩仇。
可惜她身为一国公主,终是无缘。
而今峰回路转,虽然用的是晏月夕的名字,却是变相着让她过了一回瘾。
到了现在这个关口,凌霄也不介意承认,插手这档子事,与其说为了晏月夕,实则是为了她自己。
凌霄扬眉一笑。
昨天借着去钱庄和当铺的时机,凌霄和铺子里头的掌柜跑堂闲聊了几句,从别人口中了解了一番正气堂。
那掌柜话说,正气堂在当地是个颇有名望的镖局,而晏大因为人正直,经营诚信,在当地小有名气。
不过,并非向来如此,晏大也经历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时候。
“晏堂主那时开了个先河,便是桩桩件件明码标价。
该收多少钱,为甚是这个钱,正气堂每样都给你说清楚。”
当铺掌柜道。
凌霄一愣,问:“这有什么稀罕的?做买卖不是理当如此么?”
“一看小姐便是涉世未深。”
掌柜笑道,“没什么理当不理当的。
押镖这个行当过去都是黑道兼着的,那是他们的地盘,收多收少都由他们,和他们打交道还恁多规矩。”
凌霄好奇地问:“愿闻其详。”
“且先说这议价一事。
你若是货主,得多方打探,睁大眼睛挑好镖局。
否则你问了,结果人家给你的价钱你不满意,最后不买人家的镖,轻则人家给你脸色瞧,重则遭人报复,和强买强卖无异。
再者,就算你谈下了价钱,也不算真的谈下。
若押镖途中遭了些波折,受了折损,镖局不仅不赔,还要算上镖局的损失。
可这损失又怎么算呢?大多是靠着镖局一张嘴定下来的。
最后赔多赔少,全看你自个儿的嘴皮子。”
凌霄可谓大开眼界,想了想,道:“晏堂主能破人家的规矩,必定十分不易。”
“正是。”
掌柜道,“直到如今,晏堂主仍为许多人所称道,也不知晏堂主哪来的决心做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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