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别扭。
他与夏佐结合过,标记过,在生理层面上有如相互吸附的磁铁,他在卧室里狠狠掌掴夏佐那张英俊的脸时就已深陷情热,夏佐关于为他狩猎的告白更令他血脉贲张,可他对夏佐仍怀有戒心,此时不得不靠残余的理智苦撑。
他的生理反应出卖了一切,他稍稍挪一挪步子,四周就漾开一股甜味儿,那甜味儿混融着疯狂分泌的oga信息素,奶油的香甜与诱人的腥甜,两种甜,夏佐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并分辨它们。
伊莱清楚某条疯狗正撑着他那条俊美、优雅、风度翩翩的人皮披风做遮掩,在他身后急色地、贪婪地、呼哧呼哧地嗅闻,疯得恨不得把鼻尖儿深深嵌进那些透湿的羊毛精纺面料里。
而伊莱拿他没办法。
在众多藏品排列而成的通道尽头,有一座隆起的“小山包”
,小山包被轻如鸦羽的黑色丝绸覆盖得严严实实,形状不规则,看不出是什么。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宝贝儿。”
夏佐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拆礼物吧。”
伊莱上前一步。
被扯下的巨幅丝绸如暗河流泄。
下一秒,伊莱与伊诺斯四目相对。
伊诺斯湖蓝色的眼珠浑浊如鱼目,自胯骨以下没入一盏巨大的陶制花器中。
那花器有一个平坦的底座,底座上竖起许多宽窄不一的陶瓷空管,伊诺斯的双腿被种植土紧实地掩埋在最粗的那根陶瓷管中,宛如一枚人体花枝。
几台医疗仪器摆放在花器周围,监控并维系伊诺斯的生命体征,伊诺斯浑身插满各式各样的管子,体表遍布细小的伤口,一朵朵金红色、浅粉色、蜜柑色、宝石蓝色的人面蔷薇破肤而出,一部分仍是花苞,一部分已青涩地绽放在空气中。
这种蔷薇花期长,盛放时花瓣会随时间在边缘渐渐沉淀出深色素。
基因使然,这些深色素往往会排布出一种肖似人类五官的图案,因此被称为人面蔷薇。
伊莱细心地察觉到,每一株人面蔷薇下都粘有一条细窄的标签,而每一条标签上都用华丽的哥特体书写着一位惨遭伊诺斯谋杀的受害者的姓名,伊诺斯用肉身供养它们,以血洗罪。
紧挨伊诺斯的几根陶瓷细管中,夏佐以古老东方插花艺术的手法插入了紫玉兰、美洲石斛与金合欢等陪衬植物,花叶葳蕤,盛于足下,伊诺斯犹如一位苍白而苦痛的大地之母。
他制造凄惨的死亡,他也在凄惨中孕育生命。
他是伊莱的小盆栽。
……而且他的头被夏佐洗得很干净。
“啊……”
伊莱凝视着盆栽,溢出一声颤抖的呻吟。
那股腥甜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要液化并淌到地板上了。
“原谅我未经你允许,私下探访过你的‘种植园’。”
夏佐彬彬有礼地请罪,“我认为‘种植园’中准备好的一些‘植物培养液’存在着很大的改良空间,按照那样的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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