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芝低语呢喃,樱唇扁一扁,水眸里全是委屈。
苏叔川眼露恍悟,立刻夸她“阿芝真乖。”
“”
楚源只觉呕血。
他从前只觉皇后目无法纪、仗势欺人、飞扬跋扈,没想到她还阴险狡诈、油嘴滑舌、两面三刀
“阿芝好好吃饭。”
三夫人也蕴起笑容,夹了个苏芝吃的宫保虾仁,送到苏芝嘴边。
苏芝笑吟吟地张开嘴,啊呜一口将虾仁吃了进去。
虾仁太大,塞在她嘴里鼓鼓囊囊的,她很努力地嚼着。
楚源着这一家三口的和睦无语凝噎,心里万般火气呼啸奔腾。
他早晚要把她这张面具撕下来
这个阳奉阴违的恶妇
是夜,大雪又落。
这个冬天的雪好像很多,从初入冬时就陆陆续续下着,眼下年关已过,还要时不时地来上一场。
而且常常一下就是大半夜,天明一便是处处银装素裹。
彼时丞相苏仰还没回府,府中便留了许多下人盯着,及时扫雪清道。
丞相毕竟已快七十了,这若在雪天里摔上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临近子时,车轮碾过雪地的声音终于渐渐传来,忙有下人打开府门出去迎人。
不多时,丞相进了府,又有几人有序地上前搀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府内去。
眼下其实才刚过年关,按理并不该太忙。
但宫中不太平,几位重臣其实就连过节时也没怎么歇息,入宫议事亦或在同僚家议事都常到后半夜。
管家张实亲自扶在丞相一侧,关切道“又这样晚,可是有转机了”
“唉。”
苏仰摇头长叹,一时没有多言。
直待进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又进了屋,旁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他才道,“陛下怕是铁了心了。”
张实一滞,正挑帘出来的丞相夫人明氏也一滞,哑然道“又要废太子”
苏仰在八仙桌边落座,苦笑点头。
要废太子,“又”
要废太子。
他想来还有些恍惚,总觉得不真切,不知陛下如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原也是位贤君,十六岁继位,将大肃朝从萎靡不振里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