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层峦叠嶂,离天空越来越近。
游戏中坚信天有边界,把教科书搪塞过去的天圆地方深刻脑海。
就像马浩天曾经的高三说过——
“我说的是我的世界,这书上明明说的就他妈是错的。”
白一眼,去厕所打俄罗斯方块。
我捂着脸,傻傻笑着,窗外一遍遍响着谩骂似的声音——“学场豪杰,英姿飒爽。”
索性拉上第二层窗帘,不闻白昼遁入黯暮。
硕大小区没有住着任何同学,笔下各种故事没有我的身影。
也不知道单思宇还好,为苏醒大打出手?或是谁应要求撕卷子、滚回家、直接躺下睡觉。
在角落给她一束满天星,紧密的躯体之间摩擦出醉人的芳香,觉得时光虚度,荒废如狗,今昔往事不堪回首,闭眼,象征性回下头就牵着她的手冲出城镇,爬上山顶铁塔,或是沿着绿皮火车轨道漫无目的走,看火烧云,尝一口最后跳跃的彻凉泉水,往生只顾生存,灵魂无憾。
喝粥,吃药,困了倒头就睡觉,在梦里胡思乱想,免不了惊醒跌下悬崖,如是我闻,继续让幻觉爆裂,直到大脑冲胀蔓延浑身,吃片处方药,等着困意重新醒来后周而复始。
叫要回来的他带两瓶冰啤酒,把他拉进我的狂喜,湮没云海之间,让他笔尖像世界一样抖动,墨彩流过的纸面生出七色花,合上的手记放在枕边欲要燃烧,在夜晚划开的火焰怪力乱神。
十年或长眠之后,念出蝴蝶效应,让文坛八方逆流的大河涌出祸水,逆流而上,在世界尽头扶摇直上。
急忙翻下身看床底是否有人,窗外也没有谁要翻进来的迹象。
乔叶发了一条等了两天的短信——“好些了吗,新年我陪你过,别难受了昂。”
滚滚热浪回荡在胸口,海角的清风卷进大脑,从不知名的缝隙翻滚而出,冲散附着的污垢,嵌在崖边的蓝色水晶重新散射出新阳。
继续喝早饭剩下的粥,忘记了回信,世界美好,更宁静安眠在哈尔那座移动城堡,那时候还没有起风。
不用坐在挤兑四肢的桌前,不用听流水混账胡言乱语,想不到她甩开自己右手的那番夜景......
一切就青春真好了。
宋云哲照例那个点儿回来,睡不醒的自己痴迷在幻想依旧无法自拔,梦中吹破天空,我对绘画一窍不通,桌上纸神化般在空中飞旋,翻卷连绵不断的帧节,描摹出七八年前的几抹画面,数的清楼底枣树结了二三十颗青青的冬枣。
我就和她坐在不大的纸飞机上,鸟儿听得懂我们低语,它歪着头在明澈的瞳孔中看得见自己清纯的脸,落下一两片羽毛,站在我们肩膀上,不被世人发现。
我解开她的头绳,在空中甩出彩虹,尽头是她,彼端是我,世界是我们昨天样子。
线条交织,青涩变得狂野,光芒冲破天空,少年们看不见太阳。
他从来也倒头就睡,看着脸上淡淡的微笑和时而冒出的呓语,担忧着谁把他从人群里拉出,扔回牢里。
仿佛并不很远,他用着我淘汰的老牌手机接了电话——
“我得赶紧走了,要不就真永远不能翻身了。
这是我所有的手稿,交给你了。
我就带几本书走,回见。”
来不及揉揉眼睛,周围响起本不存在的脚步声,频率越来越快,无形的空气推动少年在黑雾中飞奔,来不及发现,翻出窗外,黄褐色皮包扔在原地,窗户半开......
“保......重。”
我来不及说,看着灰尘勾勒出的轮廓,更来不及叹口气。
喂喂窗台上睡着的野猫,静等她的发丝从时间的微风中撩动、划开梦境。
翻开不知名的杂志,扉页的话无情刺穿了河堤,她穿着百褶裙静坐在窗台上,衬衫被风拉得玉洁如海,纯粹到看得见背后星空,月牙扬出弧线,他的倒影坐在尖端,看天高任鸟飞。
——
“以前总把调侃认喜欢,如今谁言春日情长,终究却扬不起少年情。”
“发什么呆,赶紧开窗。”
我,余志乾就算穷死,饿死,被贬为庶民,我也绝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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