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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很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毕竟今天聚餐主要就是把网络上的事儿解决了。
眼见陈盛盯着手机一顿咳,便上赶着问:“有回音了?”
陈盛咳得脸色发红,赶紧摆手:“没,就是呛着了——你们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
但他实际上是去了天台顶上。
白天下了一天的雨,天台的风有些冷,他着急地给朱茗打去电话:“茗茗,这件事真的不是小事,你没看过前阵子鬼畜区的视频吗?你不知道他有多嚣张吗?佘家的实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的账号粉丝数又一直在涨,不删掉那幅画,他会一直纠缠的。”
此时的朱茗还在车上,其他人都静静的,她也只得小声说话:“可那幅画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多人是看到我的其他画,点进来看到置顶,然后才选择关注我。
没有它的话,我的流量会小很多。”
“你是画画的,又不是专做自媒体的。
你可以走专家路线,像刘教授那样成为有名的画家,这点流量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可我不明白,我的账号,我的画,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几句话而删掉?”
这件事上朱茗比想象中要固执,这是陈盛没想到的:“这已经不是一幅普通的画了,你难道没看见评论区那些人说的吗?说你这幅画是讽刺画,矛头直指佘家,甚至很多人头像都换了。”
“可那就是一幅讽刺画啊。”
朱茗眉头紧皱,“他们欺负过你,长大后也在延续那种压迫感,那本身就是一幅用于谴责他们的讽刺画。”
这话说得。
陈盛心头一暖,但他知道这不是暖心的时候:“可是那个标志你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佘氏商标,你也从没想过要闹这么大不是吗?”
“我是没想到我的画能有很大的影响力。”
朱茗说,“但是我很高兴它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我觉得这很酷。”
“天啊。”
陈盛脑子都是懵的,“茗茗,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跟你说过,林禹成在这些发小里原本是很吃得开的,自从帮了我一次之后整个形势全变了,直到他自己掌家才知道人脉有多重要,还需要靠我重新去建立联系——现在家业还都掌握在上一辈手里,那些叔伯阿姨们都还卖他爸的面子,可等下一代接手之后呢?如果他还是这个我行我素的作风,到时谁会卖他的账?”
朱茗开始有点跟他对不上了:“你能说简单点吗?”
“就是说做救世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佘家还能不让我画画吗?”
“如果让你的才华被埋没呢?少个敌人总比多个敌人好吧?”
这个。
朱茗的乐趣在画画本身,并不是成名成家。
但是人毕竟是要恰饭的,如果对方能让她的画赚不到钱,那确实也是麻烦事。
她顿了顿,有那么一瞬间也是想答应删画的,但下一瞬还是另一种感觉占了上风:“可我会觉得很屈辱。”
陈盛忽然觉得很陌生,他觉得这话不像是朱茗能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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