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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诧:“娘娘。”
太子难得来一次,而且还是晚间来,这是大家求也求不到的恩赐,皇后怎么舍得与太子亲近的机会。
夏令姝也不管众人的疑惑,将孩子放到凤梨手中,自己绕到梳妆台前,拿着龙角梳一顿一顿地扯着发尾。
女子年岁有多大,那头发就有多长,夏令姝长发坠地,发丝都未干透,梳得太猛,一抓就是几根断发,吓得凤梨二话不说,困好顾钦天,疾速地去了宫门。
顾双弦已经等了很久,耐心全失,一会儿想着夏令姝对他有恨,一会儿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都放低身段地来见她了,历来重规矩懂得给人脸面的皇后怎么着也会见他一见吧?
当然了,作为皇后,无论如何也要摆摆谱,端一端架子,毕竟年前皇后与皇帝的那一场闹腾已经弄的整个朝堂人尽皆知。
反正,皇后的面子,他作为皇帝的也会顾及些。
至少,两人不争吵,嗯,有话好好说。
她性子倔强,争强好胜,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忍一忍,让一让也就没事了。
皇帝,永远必须以大局为重。
他每日里卯时初刻上朝,大大小小地要与朝臣们众多事情,每一项决定都要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马虎。
午膳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胡乱吃了两口,食不知味。
下午批奏折批得头昏眼花,有时候更是被文臣们那些花里胡哨不知所云的折子气得胃疼。
武官们直爽,不写奏折,直接跑来皇宫跟皇帝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争吵。
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爷们,跟他一个文雅的皇帝吵架。
谁地嗓门大?反正不是皇帝,他还喝着润喉茶呢;谁地脾气大?反正也不是皇帝,他发脾气就是要砍头的事儿,轻易不敢真正动怒,要动怒了那也是狐假虎威。
好不容易一天完了,他想着带太子逗趣两句,吃顿好好的晚膳也是不错,纯粹当作解乏了。
好吧,嫔妃们也寂寞了,一个个变着花样跟他偶遇。
他也不是柳下惠,有几次与嫔妃们都滚到床上去了,结果,对方娇滴滴地戳了戳他胸膛,发表了若干赞赏倾慕之后,就开始提要求。
她们也不知道过了这一村还有没有这一殿,所以逮住机会就要给家族谋取点什么。
顾双弦疲累之极的时候只想着疏散,疏散的是他的困乏而不是他手中的权利和金钱。
一想到权势,他又想起了今日主战派与主和派地争吵,头疼,腿疼。
提着金笼子,对着里面的小家伙嘀嘀咕咕。
抬头望明月,估摸着自己在门外呆了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皇后的架子也应该摆足了吧?
然后,门开了。
顾钦天鬼哭狼嚎似的手脚乱踹,一迭声地唤“娘,娘……”
顾双弦傻眼了:“皇后呢?”
凤梨服了一服,也不敢回他。
怎么说?说皇后不想见皇帝,那不是找死么。
她依依不舍得将小太子送到梁公公面前,等对方抱稳了,立即转身,‘嘭’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顾双弦一愣,半响,回过头来问梁公公:“朕,刚刚是不是吃了闭门羹?”
“啊,”
梁公公正遭受小太子的安禄山之爪,思忖了下,回皇帝:“皇上,也许您来地时辰不对。”
顾双弦问:“有什么不对的?”
梁公公谨慎道:“皇上,现在已经亥时三刻,要午夜子时了。”
这个时辰,正好是皇帝招人侍寝的时辰。
您老这会子来,摆明了是要与皇后行夫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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