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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一停,顾双弦就出现在了殿门口,也不知道躲在外面多久,听了多少。
夏令姝瞟都懒得瞟他一眼,顾双弦是个能屈能伸的皇帝,也不恼火,自己弯下腰,往地面上放下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一落地,看到美人就哧溜的飞了过来,像一只展开四肢的蝙蝠,直接扑到了夏令姝的胸口,吓了她一跳。
仔细一看,这不是顾钦天前几日抱过的小白狐嘛。
小白狐唧唧几声,脑袋在她胸口揉了揉,她去抓它脖子,它就窜到了她肩膀上,伸出小舌头舔她的脸颊。
赵王妃瞧了,知道这是皇帝特意送给夏令姝的礼物,正待行礼,顾双弦道:“一家人,不用见外了。”
赵王妃明白的笑了笑,问他:“听说皇上感染了伤寒,可好些了?”
顾双弦立马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息不顺,两声之后又剧烈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脸颊通红。
赵王妃不好去扶,夏令姝也不动,顾双弦咳了半响无人给台阶下,自己讪讪的坐了,与赵王妃闲话,不时看看白狐——脸颊边的夏令姝。
顾双弦的本意是让赵王妃来劝劝夏令姝。
有夏令涴在一旁劝着,夏令姝也不会再对他举剑相向。
毕竟,他们是夫妻,真正闹出了麻烦,是她吃亏,也会让他难做。
可是,他没有想到夏令姝将他看作了种马,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上一个的花心男子。
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错?皇帝三宫六院也不是他定的。
他也没有想过侮辱皇后,他只是觉得自己对她宠爱有加的话,两人说不定还能够回到刚刚成亲的那一段时日。
毕竟,她心里的确有他,他也不愿意放开她,为何就不能好好的下去。
“人都清理过了,这事,就此揭过。
谁也别提,你也忘了的好。”
顾双弦虽然面对着赵王妃,可是这话是对着夏令姝说的。
赵王妃当即恭身道:“臣妾代替皇后谢皇上不杀之恩。”
夏令姝在那头闷不吱声。
顾双弦点点头,转开话题问:“七弟身子可好?去了战场之后,府里也请弟媳多看顾一些,如若愿意,回来北定城陪着令姝住上一段时日也可。”
他不说将赵王府的人扣押做人质,反而是用着家人的身份,给了个提议。
赵王妃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在其中做个缓冲,不让帝后不合之事闹得满朝皆知,那时就会影响边界的战局。
毕竟,夏令涴在此,夏令姝无论如何也是必须保护姐姐的安全,对顾双弦有再多的不忿也会强制压下,当下回答:“小女尚锦已快五岁,即将入白鹭书院就读,我会在娘家多呆一些时日。”
不久,谢先生来替皇帝换药。
解开那手心的布帛一看,两边的肉条又翻卷开了,白卷之外是乌青一片,更有一些残存的药沫在上面,惨不忍睹。
赵王妃见不得这东西,扭开头去。
只能听到顾双弦偶尔的闷哼,抓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鼓起,红血丝在白得透明的肌肤下清晰可见,骨节狰狞。
等到胸口换药之时,顾双弦已经去了内殿,走路的时候人已经摇摇晃晃了。
谢先生摸他额头,烫得紧,让人准备笔墨重新写药方。
半褪下的衣衫里,心口那伤口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剑尖画下的花蕊,血染成的花瓣,半开着,在心里生了根。
顾双弦隔着纱帘往外看,夏令姝一手抚着白狐的背脊,镇定自若的与赵王妃说着家里琐事。
眉目如画,姿态风流,别有一番雅韵。
偏生,她一眼都没有看向他,一眼都没有。
没多时,殿外只听到一声高呼:“太后驾到!”
殿内众人几乎都下意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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