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溪月窝窝囊囊地吸了吸鼻子,“以后一周两天,总行了吧?”
陆峥沉默着,像是在考虑。
他竟然还在考虑,她都快把老本儿给赔出来了,直接给他翻了番,但她现在身处在这种完全被碾压的情况里,又没有办法和他硬碰硬。
谭溪月又吸了下鼻子,勉强抬起些身,陆峥沉着眸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谭溪月拿她那毛绒绒的猫耳朵蹭了蹭他冷峭的下颌,陆峥漆黑的眸光里克制着暗潮,谭溪月再蹭蹭,可怜巴巴地看他,“陆峥……”
陆峥攥着她的手,压到枕头上,眼睛不离她,慢慢地写,【再一下】
谭溪月大脑里全是黏湿和酸胀,混混沌沌中,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她再卖力地蹭一下,绒绒的毛蹭过他脸上又聚起的汗珠。
灼热到凝结的空气似被人丢下了火星子,瞬间燃起燎原之火。
谭溪月觉得床都跟着动了一下,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又小死了一回,她想骂他是言而无信的混蛋,可他只说再一下,又没说再一下会怎么样,是她自己一着急脑补出来。
就算她要骂,也骂不出来,她呜咽的嗓子里除了断断续续的低泣,根本发不出别的声音。
她这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转天一上午,谭溪月都没出过办公室的门,连厕所都没去过,主要是怕碰到春玲和朱翠翠,她俩那张嘴,跟她嫂子有的一拼,厉害得很,一个人她都说不过,两个人她更是招架不住。
好在厂里要新到一个副厂长,朱翠翠因为这件事忙得团团转,没时间来她办公室聊天,春玲也有业务要出去跑,连午饭都没吃就走了,走之前还特地来谭溪月办公室门口探了个头,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谭溪月装傻的本事已经越发熟练了,她只管笑她的,她就无辜又淡定地坐在那儿,装着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春玲赶时间,被组长一叫,顾不上再逗她,匆匆忙忙地跑了。
谭溪月捏捏发烫的耳朵,拿起笔再戳本子上的小人儿两下,都怪他,要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也不至于会这么心虚。
一天的时间过去,本子上那个小人儿已经被戳得惨不忍睹了,下班时间到,她合上本子,连着桌子上的书一起塞到了包里,眼睛落到包下面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黑匣子上。
是一个随身听,比她那个录音机要高级得多,小巧又轻便,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来的,还有一张折迭的纸条,谭溪月拿出纸条,打开来看,脸上霎时着了火。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衣服的回礼,希望猫猫会喜欢】。
……谁是猫猫……?
谭溪月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昨晚的黑暗中,他压在她耳边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每一声都像是在抵着她叫……猫猫。
谭溪月将纸条胡乱地揉成一团扔到包里,她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和猫相关的任何东西。
她提着包下了楼,快到厂门口了,又折返回去,她刚刚耳边充斥的全是他的低喘,有点忘记自己是不是锁好办公室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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