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宴会是因朱雁而开,朱雁却是不在家的。
朱云朱霄年岁渐长,自不会在女眷堆里混,而是随父祖去前面招待亲戚。
此时就是朱宏之妻胡氏带着朱云之妻方氏朱霄之妻李氏给姑妈谢太太请安,然后谢莫如谢莫忧姐妹给朱家长辈见礼,再有表姐妹之间互见礼数。
表姐妹早便见过,谢莫忧尽熟的,只是谢莫如不大熟。
朱欢年岁最长,已过及笄之年,说的是礼部侍郎秦家三子,明年就要成亲过门的。
朱允十四岁,辈份较朱欢长一辈,年纪小她一岁,今年及笄。
朱允虽是庶出,好在自幼养在朱太太膝下,人也落落大方。
年岁排下来,还是谢家姐妹最小。
谢太太朱太太说起话来极是亲热,朱太太笑,“莫忧跟着宜安公主出门,我见过几回,倒是莫如,不大常见。
这孩子,越发出息了。”
朱太太这说的大约不是别处,定是承恩公府。
不然,谢莫如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宜安公主去,朱太太也去的。
谢太太自然也明白这层,笑看谢莫如一眼,“莫如文静,我呀,也实在离不得她。”
谢莫如摇一摇团扇,散去几缕满屋子盈绕不去的胭脂腻香,并不谦虚,只是温声道,“与祖母分忧,是应当的。”
谢太太笑弯了眼,与朱太太道,“这孩子,最知我心。”
唉哟,我的大嫂,你可别话里带话了。
你这是说什么呢。
我家莫如已经开始关注你要给孙子娶什么样的媳妇了,你再说这些话里带话的话,她装个不懂是给你面子。
你可惜福吧。
谢太太呷口茶,一笑转了话题,“前儿听得雁哥儿升官儿的事儿,我还跟孩子们说呢,现在大嫂子侄媳妇都能放心了吧。”
说到孙子,朱太太直接笑出声来,“不瞒妹妹,打那孽障走了,这六七年了,我跟你侄媳妇哪里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们娘们儿每个月都要去西山寺拈香祷告,就盼着他平安哪。
好在,这一去六七载,尽心任事,还不算辱没祖宗。”
“大嫂子也忒谦了,阖帝都看下来,雁哥儿也是一等一的小子了。”
娘家侄儿有出息,谢太太也高兴,脸上笑意不断,“初他走时,都说这孩子行事冲撞,那会儿我就劝大嫂子异人行异事,雁哥儿啊,不是一般人。
如今怎么着,真金不怕火炼。
这孩子啊,是这当官的材料。”
朱雁之母胡氏抿嘴笑,“能把官当好,也算没白辛苦这几年。”
大家正说着话,朱太太的娘家人侄媳妇邵大奶奶就到了,邵大奶奶带了闺女邵芳,邵大奶奶是晚辈,又是朱太太的娘家侄媳妇,今日来给朱太太贺喜,自然只有满口好话。
邵家是,邵芳十三岁,亦是温柔闺秀,与朱家姑娘都认得,只是与谢氏姐妹不大相熟,朱欢介绍邵芳给谢家姐妹认识。
邵芳的视线在谢莫如脸上略多作停留,便坐在一畔安静的听长辈们说话。
不多时,前承恩公之妻胡大太太兼朱家大姑太太兼朱太太亲家母朱氏带着媳妇孙媳妇孙女一干人等威风八面的到了。
朱太太谢太太等人皆起身相迎。
朱氏说来也命苦,好容易嫁了太后兄弟,结果先是赶上太祖皇帝过逝程太后当政,程太后是一千个看不上胡家,她当政时,皇帝亲外祖母家,连个爵位都没有,鉴于这位太后的威风,满朝文武连带胡家面对这等不平事,竟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容易熬到程太后死了,接着就是宁平大长公主执政,宁平大长公主还比较大方,给胡家封了个承恩侯。
只是侯爵,连公爵都不是。
就这么个承恩侯,胡家也得战战兢兢的感恩戴德,毕竟,宁平大长公主较其母简直大方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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