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太后却是不会这般想,她老人家想的,反正吧,苍天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她还宽慰了皇帝儿子一二,大意就是,上天的批语都有了,且宽心吧。
皇帝儿子宽不宽心且不知道,反正胡太后自己是宽心了。
胡太后一宽心就跟皇帝儿子商量起皇长子妃的事,“赵贵妃是延熙的母亲,哀家也问过她了,她素来是个明理的,说只管请皇帝跟哀家做主。
这些日子,也看了几家闺秀。
平国公府没有合适的女孩子,你二舅舅家也是一样,倒是你大舅舅家三娘年岁正当,可你大舅舅……”
胡太后没说下去,眼眶微红,心生伤感。
穆元帝给母亲拭去泪,语气中的意思明白且直接,“大舅舅毕竟是罪臣,皇子妃的事还是算了。”
胡太后却不能就此撂开手,继续跟皇帝儿子商量,“你就不能想个法子恕了你大舅舅的罪过,民间都说,一死百事消。
不然叫人说起来,皇帝他舅舅是罪臣,你又有什么面子。”
穆元帝声音温和,不过,声音的内容就不大温和了,穆元帝道,“这倒无妨,当年程国公谋反,那也是父皇的舅家,彼时程太后尚在,一样大义灭亲。”
胡太后当下给皇帝儿子噎个半死。
皇帝儿子温雅清爽的声音再次响起,“母后同我说说别家闺秀吧。”
胡太后叹口气,皇帝儿子一提她那可怕的婆婆程太后,胡太后就打心底发怵,索性也不再给兄弟家求情了,继续说皇子妃的事儿,“再有就是赵国公府上,这是赵贵妃的娘家,他家有个年龄相貌相当的姑娘,只是已经在议亲了,亲事虽还没定,可哀家想着,人家可能心里已经有人家儿了。
余下褚国公、卫国公两家闺秀,一位十六,一位十五,都是年龄正当的好姑娘,哀家瞧着,性子也好。
戚国公还在守孝呢,这个不用提。
往下侯府里头,永安侯府没闺女,这就不用说了。”
胡太后絮叨一句,“要是文康有女儿,倒是现成的好姻缘。”
穆元帝笑,“是啊。”
胡太后继续掰着手指数帝都闺秀,“永毅侯家的玉娘今年十三,年纪有些小,性子就活泼些。
晋宁侯府王家姑娘年纪正当,亲事已经定了,倒是永定侯崔家的姑娘,十五岁,腊月及笄,端庄大方。
这些姑娘们哀家看的时候,叫了赵贵妃谢贵妃一并帮着掌掌眼,省得落下好的。”
穆元帝微微点头,并没急着下论断。
朝中事情多,且又赶在节下,中秋之后又重阳,吃过重阳酒,刚进十月,西宁关八百里加急就送来了使团的消息。
胡太后直念佛,同谢贵妃宜安公主道,“果然法师的卦再不错的,这不,刚立冬,就得了信儿。”
不要说谢贵妃宜安公主这有亲人在使团里头的,余者赵贵妃、宁荣大长公主、文康长公主等一样高兴,毕竟没人盼着使团出事的。
慈安宫一派喜气洋洋,宁荣大长公主笑,“还是娘娘的签解的最准,冬至冬至,这不,一立冬可不就至了。”
胡太后笑得欢畅,难得谦虚一回,“哀家也不会解,就随口一说,怕是赶了个巧。”
宁荣大长公主拊掌而笑,“随口一说,便道破天机,也就娘娘的金口玉言,搁别人哪,是断断不能的。”
胡太后给宁荣大长公主哄的乐开花,笑成一条线的眼睛,溢出满满自得。
不要说后宫,整个朝廷得知使团平安进入西宁关后都念了声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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