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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答的啊!
蒙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一阵红,心里头骂了声粗。
“阿拓哥!”
岳番撒着欢儿策马前行,抬手一拍蒙拓后背,扯开笑,“听说您昨儿个喝酒了?”
蒙拓“唰”
地一下,热血上脑,抿了抿嘴,双腿紧夹马腹,手上一提马缰,轻飘飘地落下句话来,“滚。”
岳番憋不住了,哈哈笑起来,再高扬马鞭起身追上,“哈哈哈哈!
爷早告诉过您,甭喝酒甭喝酒,您说您,就一杯倒的货色,昨儿还想充英雄,爹倒了一海碗,您老可好,一海碗仰头全喝了!”
话风一转,笑嘻嘻地问,“昨儿唱歌没?”
蒙拓脸色发青。
他奶奶的,他昨儿晚上最后还在陆姑娘跟前唱了首歌儿?
“我,唱,了,吗?”
蒙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道,语气却是追悔莫及。
第七十五章再会(上)
第七十五章再会(上)
“你猜你唱没唱?”
岳番手腕将马缰一缠紧,朗声笑开,策马狂奔向前。
蒙拓面目铁青,一扬马鞭紧随追上。
马儿一边朝前奔,岳番将马缰颤在手臂上紧紧地回头高声朗笑道,“我远远看着觉着你是唱了的!
要没唱。
陆姑娘与阿玉作甚捂着脸跑开!”
蒙拓的枣红马脚下一趔趄,蒙拓脸上又青又红又白,凑齐了一道彩虹。
冀州山南水北,南北山水沟通间隔,纵地域复员辽阔,其间划分明确亦各有分工,冀南多山采矿出盐井,冀北地平开通集市,与南北来往之人互通有无,因其力之异,故南北地位无形中也分出了上下——冀南多为下里巴人,脸朝黄土背朝天地整日整日地做工,而冀北却来往多为绫罗锦绣之人。
人分出了贵贱,地方自然也有了高低之分。
比如,冀州首府弈城就设在冀北。
比如,石家上上下下都久安弈城。
再比如,只有石家二少,石阔,被差遣到冀南打理。
石猛啊,一颗心长得未免也太偏了吧。
不过也好,事有长短,指有粗细,布有薄厚,只要有短板,只要有能趁虚而入的地方,就极有可能在两方之间斡旋抽离,甚至能借此到达自己所期望的目的。
长亭若有所思地握了握茶盏,心里头却兀地一下子想起了昨夜蒙拓说的那句话,脸上一僵再一热,脑子里竟放了空。
他应该是醉了,而且醉得不清,什么话也敢往外说,殊不知君子一诺当千金之重,他说出来的话没法兑现怎么办?不能做到怎么办?他不推波助澜就算好的,如果对诺言食言了怎么办?
醉酒的话。
不一定是出自真心,可清醒时的诺言就一定能做到吗?
长亭埋了埋头,不由暗自怨怪蒙拓孟浪,做不到就不要开口啊。
比起放任自流。
更可恶的事情是,让人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与依靠,而最终落空。
列队越走越急,长亭想怕是要到了,给小长宁梳了头发,手脚麻利地挽了两个小团一左一右在额后,再给自个儿对着匕首面儿梳了头发,衣裳还是原先在幽州岳老三吩咐人备下的那件,沾了尘土,因没衣裳换洗。
长亭只好拿温水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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