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昨夜大凶,老婆子我修行不够,昨夜便是出来也不过是添一道亡魂罢了,大家做的都对,像这样诡异的时候,更是要在家里待着。”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
“起码家里有先人灵牌,有供奉的土地仙,灶神,紫姑......”
桑阿婆的目光落在那未化去的石雕上,声音沉沉。
“眼下要紧的是这些石头像。”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周家的婆娘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桑阿婆,你的意思是以后还会这样吗?”
“会不会我也说不准。”
桑阿婆的声音疲惫,愈发的显得老态龙钟了,“不过这些石雕像好一些被附了灵,通了阴,以后就更容易被灵附上了。”
“啊,那怎么办啊。”
“砸了,咱们只能砸了吗?”
桑阿婆沉思片刻。
“那倒是不用,这样吧,你们回头到我这儿拿些符镇一镇,再晒一段时间的太阳,到时我再来看看。”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继续道。
“到时要是还不成,那便只能砸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桑阿婆走后,有一户的老汉喊了家里的兄弟儿子帮忙,将那石雕搬上板车,几人合力推着朝悬崖边去了。
有人不解:“周家这是做什么?”
“嗐,你还不知道嘛,他周家婆娘胆子小,刚才你也听桑阿婆说了,这黄符镇一段时日还不一定有用,他们家便想着干脆将这石雕扔进樟铃溪中。”
“正好这批石雕他当家的不满意,说是刻得还不够好。”
“唉,老周是个有追求的人。”
旁人一听便笑了,这哪里是说老周有追求,分明是说老周吹毛求疵。
不过,老周的手艺确实是他们涯石街匠人里顶呱呱的,刻的东西那叫做惟妙惟肖,手艺不凡。
......
“噗咚咚,噗咚咚,噗咚咚。”
一连便是三个石雕落水的声音。
涯石街靠着樟铃溪的这一面是个悬崖石畔,崖高数丈,怪石嶙峋,这一片的匠人做失败的石雕都是从这儿扔下。
石雕和怪石相碰,时常是还未落入江面便已经碎成石块了。
石匠这般做,也有取石于涯石山,归还涯石山的意思。
听到这落水声,周伯临探头看了看,拍了拍腿喊道。
“坏了坏了,今儿大水,这石雕好像是直接掉了下去,不知道要不要紧啊。”
他后头的老爹周大磨连忙探头一看,今儿果然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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