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组里,已经是傍晚了,祖天漾放车的时候看见白泽源正在院子里跟季言说话。
看见他回来,虎子嗷嗷叫了两声,尾巴摇得像电风扇一般,他拍拍狗头,双手插在兜里,优哉游哉地走过去。
白泽源看见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怎么,又白忙活一场?”
祖天漾说:“没白忙活,至少证明包立柱是胡说八道,白师兄你是对的。”
白泽源叼着烟:“鹰眼,有些事就是这么回事,不能只靠着自己猜和想象,一次两次碰巧能蒙对,次数多了早晚得露怯。”
祖天漾说:“白师兄说的有道理,我以后多跟您学学。”
白泽源冷笑:“跟我学就不必了,口供处理的差不多了,材料都传上去了,人马上就带去省里了,案子就算结了。
这也算咱们师兄弟一起合作的第一个案子。
虽然不是什么大案,不过上头看重这个案子,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哪天一起喝顿酒,叫着季组长,喝完了又要分道扬镳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言的季言,听到这句话,突然抬起头,他说不出自己心口传来的悸动是什么,赵桂田这条线索也失踪了,他的心情已经很差劲了,白泽源又说了分道扬镳,季言心里微微颤了一下,这起案件结束之后,祖天漾就会走了吧。
他心里又嘲笑自己的别扭,当然会走,祖天漾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别说他就是来破案的,就算案子永远不破,他也不可能永远在这待着,就算他不是什么鹰眼,这里也不是他的家啊。
怎么还生出了舍不得的心情呢。
真是丢人……
祖天漾看出季言的情绪低落,以为他依然再焦虑这个案子,他不冷不热地应付了白泽源几句,拽着季言的胳膊走人了。
大锅饭吃腻了,祖天漾靠在季言的肩膀上:“走吧季组长,咱俩去镇上吃火锅。”
季言心里堵的慌,嘴上也不客气:“吃个屁,后面一大堆事情呢,还有心情吃。”
祖天漾冷不丁又被炸了,揽过季言:“别跟自己较劲儿,总不能不吃饭吧。
走吧,咱们交换情报。”
季言靠在祖天漾的胳膊上,心里有点憋屈,对着祖天漾说:“交换个屁,算了算了,就特么这么招吧!
我再也不想管了!”
祖天漾认识季言之后,季言一直表现的很冷漠,他还有头一次看见季言这个模样,倒像是小孩子再对信任的人撒娇,他忍不住伸手捏了季言的脸一下:“别胡说。”
季言冷不防被他捏了一把,顿时要爆炸,祖天漾看出异端,转头就跑,季言跟着去追,祖天漾窜上那辆破旧的红旗车,就在伸手要关车门的时候,季言冲了过来,伸脚挡住了车门,一把抓住祖天漾,祖天漾立刻认怂:“别别,别打脸,哥们儿现在案子破不了名声也臭了,以后保不齐要靠脸吃饭了。”
季言被他恶心的直翻白眼,伸脚踹他:“往里点!”
吃火锅的时候,季言说:“到了这时候,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又没有新的怀疑对象,你说要怎么办?”
祖天漾说:“怎么没有?今天你去问赵桂田的时候,我试着套她丈夫的话,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想来是有人教过他什么都不要说,倒是赵桂田的那个孩子,小小年纪会背几十首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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