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芳关上衣柜门走出卧室,“爱吃不吃,十八的人了,饭量没猫大,费我操这个闲心。”
叨叨声渐小,枕下手机轻震。
室友来语音:“天杀的,明天加了节早八,今晚早点回学校啊!”
她打字回一个“好”
。
出门时,林燕芳抱着晾干的衣服经过客厅,幽幽开腔:“病好了?要不要我送?”
姜洵弯腰穿鞋:“不用。”
林燕芳打量她片刻,掠走一记冷眼:“别人家小孩儿个个活泼好动,就你一天到晚闷得要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反正是你生的。”
她嘟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客厅门一关,浅色裙摆逃逸而出。
竹园子街有直达淮京大学的4号线,白天没个落脚地,晚九点过后才算清净。
姜洵靠坐在角落的位置,一路打瞌睡,昏昏沉沉晃到了学校。
她以为在家已经够吵。
没想到回到寝室,一开门就误入战地现场。
“都说了暖气片边上别堆快递盒,听不懂人话?”
拧化妆品盖的声音吱呀响着,苏禾没了耐心:“说你呢姓杜的!”
杜昕然坐在桌前涂枣色指甲油,大波浪卷聚在肩膀一侧,轻飘飘地呛:“你又不睡暖气片顶上,碍着你了?”
苏禾一口气噎住。
杜昕然不为所动,起身拎包出门。
步步生姿,经过姜洵时提醒她吃药,语气恢复友好。
走廊脚步声渐远,姜洵轻手关上门。
荔叙园正是活跃时段,楼下共享自行车无歇营业,女生们嬉笑打闹,楼上楼下有跳绳动静。
只有十六栋3o6残留战火余温。
姜洵住四人寝,有一个室友入学没几天就办了休学,说是压力太大。
目前就剩三人,其中两个还天生不对付,一直吵到枫叶红透。
苏禾气鼓鼓坐回吊椅,拆开一包薯片:“迟早买根棍子拿她的脑袋当木鱼敲,烦死了,有本事办外宿啊,搬出去大家都清净,省得还要占一个床位,碍眼。”
姜洵默默当个倾听者,静立在桌位前取下挎包,莫名现内袋有点鼓。
一翻,里面一堆感冒烧药,全是林燕芳给她塞的。
苏禾咬着薯片看过来,叹气:“都成药罐子了,赶紧跟辅导员请假啊,生病还上什么课。”
姜洵来不及回答,偏头轻咳。
“我就说吧,女大学生真是神奇物种,有人体测八百像上刑,过个冬大病小病,有人聊黄一宿不带停。”
苏禾拿起手机快滑几下,“群里这帮生龙活虎的女妖精,简直盘丝洞开会,气血真足。”
姜洵缓了会儿,漫不经心拿起手机。
苏禾坏笑:“乖乖女好奇了?”
“”
点开聊天界面,正好一张照片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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