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烬着小灯离开,狭长的眼尾逶迤出戏耍痕迹,他垂着头竟低低的笑了起来。
被五花大绑的公子烬笑的腰身颤动,头上系发的红带子随着他动作而飘荡,他的笑声像刀子一样,直往人心窝里头戳,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诡异。
“快,吴一守,杀他取血!”
春娘觉得公子烬像是装成柔弱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试探那个小男人,眼下这困龙锁怕是快控制不住他了。
吴一守爬了起来,道了一声嗯呢,举起雪亮的刀对着公子烬胸口再次刺了过来。
公子烬眉间浮出不耐,此刻才是真正动了杀气。
他从不是良善之辈,这个人这般让人生厌,最好是扭断四肢,戳平五官,在酒缸里求生不得的泡着。
他嗤了一声:“酒囊饭袋。”
吴一守觉得他这是明显瞧不起他,咬牙道:“你去死吧!”
公子烬淡然的瞟了他一眼,手指一转,一道赤金火焰自他指中升起,如冲天蛟龙。
轰一声巨响。
吴一守就飞了出去。
春娘见状急忙扔了绳子转身就逃,可还是被火势崩出很远,吐了一大口血。
而那群伶人来不及反应,身体在这条火浪的攻击之下,七零八落,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灰烬。
公子烬轻巧的挣脱了绳索,从勾栏台上缓缓站起身,慵懒的抻了一个懒腰,低头了一眼胸口上的伤,他用指尖抹了一抹赤金,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道:“真是没用,我给你们机会杀我,这都把握不住,还说自己不是酒囊饭袋,真是让我很难配合你们演戏。”
吴一守躺在地上差点被摔死,疼的他直嗷嚎,他捂着胸口坐起身,满脸死不瞑目道:“你知道我想杀你,我隐藏的那么精,你啥时候知道的?”
公子烬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唇角轻轻抿开一抹笑纹:“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
“什么?”
吴一守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伪装成东北小偷,我自己都信了,你咋出来的?”
公子烬席地而坐,用眼角轻蔑的暼着他:“你的出现太巧合了,无论是法华寺,还是在柳家,目的就是将我引向姑苏,我那时候就怀疑你了,还有在苏州城外的几场刺杀,搜出的几封信,你又把目标引向了清平乐,我自然穿你的心思,不过做戏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愿意配合你,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刺杀竟然这么弱智,困龙锁那种无用东西也能困的住我?”
吴一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用困龙锁捆豹子,它都挣脱不了,没想到它都困不住你,公子烬,是我小瞧你了,可我吴一守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头掉了碗大个疤,你想见血就杀我,能不能不杀二雷那个小娘们。”
“二雷神。”
公子烬伸手了拍他的脸,道:“她就是二雷神,果然是狱水门的人。”
春娘气的心肝都堵住了,捂着心脏直骂娘:“你他娘的直接把我职业,年纪,住址一起报出来得了,你个缺心眼子!”
吴一守自知失言,急忙用手堵住嘴,哎呀妈呀,他也太蠢了。
公子烬勾唇轻笑:“放心,我不仅不杀你,我还打算放过你们。”
狱水门,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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