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着没事,一面把这只坛子放了回去,满脸晦气地换了另一坛。
上次他偷喝完之后,故意兑了白水进来,想着等蓝忘机自己喝的时候喝到白水吓他一跳。
谁知运气如此不好,蓝忘机拿的两坛里刚好就有这一坛清水,还被他自己喝到了。
自从回来之后,他每次想戏弄蓝忘机,都是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真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魏无羡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昏昏沉沉到凌晨,忽然醒来。
一个激灵,爬起来一看,蓝忘机衣衫未除,背了琴剑,把放在他肩头的手收回,凝神望着掌中一样玉白事物,道:“有不之客。”
魏无羡眯眼一看,那样事物正是姑苏蓝氏的通行玉令。
他记得蓝忘机那块品级颇高,若有外人入侵云深不知处的结界,会受到警示。
可云深不知处已经十几年没人敢随意入侵了。
魏无羡跳下床来,现自己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他边穿衣边道:“什么人?”
蓝忘机摇摇头,示意魏无羡随他走。
二人潜行直一处绿竹隐隐的居所,纸窗里透出灯光,魏无羡瞅一眼庭院前的木匾,道:“寒室?”
果然,屋内正襟危坐着蓝曦臣,见二人入内,并不吃惊,与蓝忘机对视一眼,彼此了然。
蓝忘机携魏无羡坐到屏风之后。
过了一阵,寒室的竹帘被人掀开,一道轻足音步入室中,似乎在蓝曦臣对面坐了下来。
半晌,只听一声玉石相触之音,似乎有人放了一样东西在桌上,推了过去。
率先开口的是蓝曦臣:“此为何意?”
一人道:“还与二哥。”
正是金光瑶。
蓝曦臣道:“此物我已赠与你。”
金光瑶道:“这枚通行玉令许多年来都没有失效过,如今既已失效,便该让它物归原主了。”
魏无羡明白了。
因泽芜君与敛芳尊私交甚好,蓝曦臣把云深不知处的通行玉令也给了金光瑶一枚,容他出入畅通无阻,但恐怕他这几天内把云深不知处的结界禁制修改了,或是收回了金光瑶那枚玉令的出入权,金光瑶方才来访,被拒之门外了,于是主动奉还玉令。
与蓝忘机一样,蓝曦臣也不懂得如何虚与委蛇,金光瑶以退为进,他则沉默不语,须臾,道:“此来何事?”
金光瑶道:“这边仍是没有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消息。
我不让人排查云深不知处,许多家族已经疑惑重重,很有异议,二哥若你什么时候方便,还是开门一个时辰,那时我再带人前来应付一番。”
魏无羡本以为他此来是要求盘查的,谁知金光瑶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似乎对搜索夷陵老祖的下落并不感兴趣,不由略微诧异。
屏风外,金光瑶又道:“二哥,你怎么了?”
蓝曦臣道:“无事。”
金光瑶道:“若是担忧忘机,你可不必。
含光君为人雅正端方,多年以来百家有目共睹,他会这么做一定是只是受了蒙骗,况且他还没做下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到时候说清楚了便行。
我不会让旁人有闲言碎语的机会的。”
蓝曦臣道:“到时候?何时?”
金光瑶道:“清剿完乱葬岗后。”
魏无羡一怔。
蓝曦臣道:“乱葬岗?”
金光瑶道:“自那日金麟台一场乱斗后,秣陵兰陵云梦等地出现多起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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