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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在宋有稚口中,转经筒竟无缘无故变沉。
邬引玉匆忙跑出盥洗室,拿来手机对着这尚还乌黑的水拍下一张照。
在池水颜色褪得差不多时,才一鼓作气捞出转经筒。
转经筒周身滴水,但滴落的水还算干净,观其缝隙,没有一滴墨在往外渗。
她头脑昏昏沉沉,病得浑身疲软,眼看再找不出别的讯息,只好放掉了池里的水,又趿拉着拖鞋走回床边。
和之前一样,手机根本留不住那些墨色,如今再看,照片的池子中只余纸灰还在漂浮,水虽也浑浊,却不至于黑不见底。
这一夜,邬引玉睡得不太安宁,竟又看见了白玉京。
熟悉的千层塔高得让底下人难以喘息,千层飞檐上的铃铎纷纷作响,声音清脆得像在招魂,亦像送魂。
邬引玉依旧看不得眼前人的脸,在恳求过后,对方好像应允了,但应允的是什么,她竟一点也听不清。
那穿着红裙白罩衫的人步步退远,冷情冷心诘问着她,但她哪是会乖顺配合的性子,那人问一句,她便驳一句。
“你可知血染小悟墟是何罪?”
“那得让天道来评。”
“你可知被你戕害的小悟墟众佛有几多?”
“我杀红了眼,哪有闲暇去数。”
“为何杀?”
“又不是杀不得。”
“可曾结怨?”
“没有纠葛就杀不得了么,如若我说是佛陀勾我杀他,那你信不信?”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是就事论事,是我的枕边人不乐意听呀。”
……
门铃忽然吵个不停,邬引玉从梦中惊醒,她两眼还闭着,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过了一阵,她才头疼欲裂地睁眼,嗓子干得厉害,怕是病得更重了。
她没有喊过服务员,门铃要么是旁人按错了,要么就是有人找了过来。
邬引玉头重脚轻地爬起身,晃悠悠走至门前,打开猫眼往外打量,才知站在门外的竟是鱼泽芝。
这人大概是孤身前来,左右见不到别的人影。
梦里嗑牙料嘴,偶尔又好像有些针尖麦芒的柔情,如今她一看到鱼泽芝,就好像对方是上门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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