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我到那边等你。”
接过李泽手里的重重的伞,把原本拿在手里伞递与李晏秋。
“对不起。”
未等张郁走远李泽双腿先跪下。
李晏秋意料之外:“你这是做什么,快站起来!”
“姐,如果没有我的话,娘也不会早早就走了,如果不是我的话,爹也不会这样整日整夜地饮酒,姐姐现在还是有爹娘可以依靠的孩子。”
李泽依旧死死地跪在地上,李晏秋打着不算大的伞,为了不淋湿自己只能先在伞下躲好。
“娘的死本来就与你无关,那时候你才多大啊,连我都不记得好多年前的事了。
况且当时有关的人也都没法再赎罪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保证不再有这种事发生便好了。”
李泽自己站起来:“蒋主簿请林府尹撤回了诉状,又命人仔细检查了尸体,说是李小园在磕到地上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外伤。
李小园死亡的时间是两日之后。
那日他躺在地上之后重度酒精中毒,很快昏迷过去,面色早已不正常地发红,被抬入停尸间后未能及时得到救治才真正死亡。”
清明的雨唰唰唰地淋在伞上。
李晏秋:“说实话,我对爷爷奶奶还有……爹,也没有太多记忆。
与其去想死去的人是如何离开的,倒不如劝活着的人好好活着。
话虽如此,可娘亲的死定与李家脱不了干系,李泽,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他们烧纸,若是你愿意,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李泽如释重负:“我愿意。”
毫无负担地笑着却没有往日好看,“姐。”
李泽的伞撞开了白色的油纸伞,李泽有家了。
“姐,我也不知道我另一个娘叫什么,可娘姓秦,那我以后就叫秦泽。”
“嘶。”
张郁在一旁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雨声让他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张郁只看到李泽抱着李晏秋了!
可说不过去就不能过去了,只得在一旁跺脚等李晏秋过来。
张郁看着李泽不像是要伤害李晏秋的做派,只得踮踮脚眼巴巴地盯着:晏秋过来了!
李晏秋躲进张郁的伞下:“修竹,以后弟弟叫秦泽了,跟娘一个姓!”
张郁大概猜到了经过:“那淮左还是可以喊的吧?”
李泽:“当然。”
“走吧,现在小长生和穗秧住一起呢,李泽先去我们家住几日也可以。”
“姐,是秦泽。”
张郁:“还是淮左好听。”
“叫习惯了嘛。
况且你都叫李泽这么多年了,李字早就是你的了。”
“不要,我就要叫秦泽。”
小雨过后,最宜点豆。
秦泽在最前面打头,一锄头下去,湿润的土壤被翻上来,张郁同样弯下身来将红色的豇豆种子下土,李晏秋则负责用脚把翻上来的土再盖在种子上面。
自从去年实行征银政策后,潦水村的土地不在局限于粮食作物,这不张珩家有一块地便完完全全种上了菜,吃不了的还可以拿出去卖。
李晏秋偶尔还会踩到张郁手上:“前几日吃了香椿饼,明日我们可以去摘榆钱!
再过阵子呢我们还能去摇槐花,想想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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