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雪狼一声低吼,好像要扑过来,韦姌吓得双手抱住头。
这时,斜刺里忽然冲出个人来,手持火把,向狼的方向挥舞了几下,口里发出几声犹如擂鼓般的吼叫。
雪狼感觉到了威胁,与那人僵持着,最后大概觉得讨不到好处了,便悻悻地掉头离开了。
韦姌抬头,看到男人手持火把站在那里,低头凝视她,一言不发。
这么冷的天,他的脸色却是病态的潮红,眉眼凝结成霜雪。
她忽然有些羞愧,并不是因为自己逃走了,而是她非但没能逃成功,反而又叫这人给救了。
第8章掩护
“我若没来,你打算乖乖给这狼果腹?”
韦姌低头,双手抱着膝盖。
“认路的本事这么差,为何还要逃跑?”
韦姌头垂得更低,几乎埋进手臂里。
“走吧,跟我回去。”
男人转身,韦姌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他很高,像是她的阿哥一样,有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脊梁,只是没有阿哥那么壮实。
她莫名地觉得很心安。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岂料,男人一进入洞口,忽然单手捂着肩膀跪地,火把也滚落在一旁。
“你没事吧?”
韦姌连忙上前,想扶他一把,没想到他身子一歪,直直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韦姌僵住,只觉得呼吸凝滞,心口好像有只小兔在乱跳。
他身上是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强劲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柔软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边,把她的耳朵熏得发烫。
她以往也靠在阿哥的肩上撒娇,可那感觉跟现在完全不同。
她有点手足无措。
“喂?”
韦姌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想必刚才出去寻她,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点体力。
韦姌将他扶起来,架在自己肩上,吃力地扶到草堆上放躺好。
她又用洞里的瓦罐烧化了雪水,用纱布浸湿了,放在男人的额头。
他的眉心蹙着,不知道是伤口疼痛,还是发热难受。
韦姌想,是他们掳劫她在先,她逃跑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她昨夜帮他缝合伤口,他今日救了她性命,最多算是两相扯平了。
但此刻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还是涌起了诸般不安愧疚。
说到底,他是因为救她才加重了病情。
韦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串忘忧草结,脱下来戴在男人的手上:“这忘忧草是我们九黎的圣物,传说是祖神的精元所化。
你不是坏人,愿祖神能够保佑你,逢凶化吉。”
她刚说完,昨夜的大汉便带着两个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洞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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