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两人缠得难解难分,阳月躲在屏风那头,垂着头小声道:“小姐,可以沐浴了。”
韦姌连忙推开萧铎,几乎是逃也似地奔进了净室。
萧铎卧在榻上,看着她逃走的样子忍不住笑。
暂且放过她,也得让她喘口气,晚上好再来。
阳月和秀致分头收拾屋子,因为萧铎在屋里,两个人动作都比平时轻,连大气都不敢喘。
秀致看到床上那条落了红的帕子,只觉得刺目惊心,刚想伸手拿起来,有人却比她抢先一步。
萧铎将那帕子攥在掌心里,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秀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升起无限的失落与惆怅。
也许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属于她。
但很多东西,一旦在心里头生根发芽了,就跟野火烧不尽似的,生命力顽强。
现在,她还得小心隐藏,不能叫别人看出端倪来。
若有一天夫人开恩,肯将她赏给军使,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韦姌洗干净出来,看到萧铎皱眉看着窝在脚边的兔子,扭头打了个喷嚏。
萧铎想:这兔子眼看圆了好几圈,那丫头却瘦了许多,不会把自己的吃食都给了它吧?
韦姌走过去把兔子抱在怀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萧铎问道:“你给它吃什么了?几时变得这么胖。”
“最近都是薛小姐喂养它。
也不知给它吃了什么好东西,眼看就像球了。”
韦姌很自然地笑道。
萧铎将她拉到怀中抱着,她身上是澡豆的香味,还有些沐浴之后的湿气没散掉。
昨夜那桂花的香味倒是淡了很多,几不可闻了。
但估计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会迷恋那味道了。
“薛锦宜你都敢招到屋子里来?喜服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萧铎抬手揉了揉韦姌的头。
“她本质不坏。”
韦姌很自然地说道,“她若知道你昨夜在我这儿,估计不会再来了。”
萧铎听到她语气里还颇有几分惋惜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
有人觊觎她的男人,她就这样的态度?想气死他?
萧铎带着几分不满的情绪去净室沐浴,等他进去了,韦姌才走到八宝架前,从隔层里取出一个瓶子,迅速倒了一粒药丸吞下,又用温水送服。
她将瓶子塞回去,深呼吸了口气,听到侍女在外面说:“夫人,京城那边来了些人,说是王家派来给未过门的二少夫人布置新房的。
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韦姌有些意外。
以往家中的人情往来基本都是薛氏在处理,而且又是关于萧成璋的婚事,怎么会让她过去?她转念一想,可能是对方的来头不小,薛氏毕竟只是个妾,恐怕分量不够。
萧铎出来的时候,看到韦姌已经收拾整齐了,手里捧着他的衣物走过来:“母亲叫我过去一趟,好像是京城的王家那边来人了,要布置二公子的新房。”
萧铎把手伸进袖子里,看着她:“你能应付么?”
她毕竟年纪小,又不是从小在这个环境中长大,没见过那些厉害的世家妇人,光一张嘴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给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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