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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的大门里忽然走出一个陆少唐,饶是厉戎也愣住了。
几小时前两人才正正经经地说了再见,但这“再见”
也来得太快了一点,完全猝不及防。
四肢百骸里终于流回一丝暖和气儿,陆少唐扶着门框笑了笑“忘了,你就是法学院出来的。
你们大学老师是不是都特别搞副业啊”
其实不是副业。
厉戎也不多解释。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假思索地问出一句。
“想不到吧这是我家,”
陆少唐后退半步搓了搓手,努努嘴道,“快进来,冷。”
厉戎临近黄昏从事务所出来,大衣和围巾都搭配的熨帖。
他当然不冷。
他也不怕冷。
但陆少唐身上只有今天刚买的黑色线衫,半点挡不住冷风。
于是厉戎点了点头,被陆少唐让进门廊“陆焱陆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堂哥,”
陆少唐什么事儿都没打算瞒着他,把大门重新关好道,“跟我来吧。”
屋里的爷孙三人饭刚吃到一半,盘子和碗都还在桌子上没收拾。
虽说其中两人都没什么吃饭的兴致,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收拾这屋子里的一桌子狼藉。
陆少唐就请厉戎先去小客厅坐着,自己去厨房找厉戎喜欢的雨前龙井。
桌上漂亮的玻璃壶架上电源,水流随着温度升高逐渐浮起一层层小气泡。
“不用麻烦,”
厉戎的视线一直紧紧追着陆少唐,“我来只是对陆女士的遗嘱做个简单说明,很快就走。”
“都是应该的,你就别废话了。”
陆少唐头都没回,背着身子摇了摇手臂。
厉戎若有所思“谢谢。”
下午在图馆刚发生了“撩完就跑”
的插曲,厉戎对上陆少唐,还有点微妙的尴尬在。
但陆少唐心里还有旁的事搅在一起,没有立刻察觉,厉戎这才渐渐安心,面部肌肉也放松下来。
他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