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要是不收,就给伯娘做菜吃,我一个人吃不了许多。”
野兔?
谢昭吐了刷牙水,几步过来,伸手接了过来。
的确是野兔。
还是个顶个肥的那种。
麻绳捆着腿,倒吊着拎起来,已经冻得僵硬了,可棕灰色的皮毛还是顺滑柔软无比。
他眼睛微微一亮。
这毛……可真是个好东西。
“收。”
谢昭点了点头,他又将野兔拎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确认这些皮毛完整后,这才笑眯眯的看着三瘤子问道:“你会剥皮吗?能不能把野兔毛完整剥下来?”
三瘤子愣了一下,“谢二哥要野兔皮吗?我会呀,我家里有很多!”
他走过来,伸手从谢昭的手里接过了野兔,又问田秀芬拿了一把趁手的剪刀。
这野兔皮不难剥。
先将野兔的喉管割开,然后用一根麻绳,从喉管处穿到鼻子里,之后将绳子挂在竹竿子上。
接下来就好办了。
竖着脖子往下划开一条口子,之后一点点剥离,最后连带着头上的一层毛和耳朵全都扒下来。
这样,一张完整且漂亮的野兔皮毛就完整被分离开。
谢昭伸手接了过来,打量了一会儿,这才将野兔毛放回了屋子里。
“这野兔也按照一块二的价格收,你有多少要多少,不过最好是带毛的,你要是有完整的毛卖给我,我也收,五毛钱一张。”
谢昭笑着道。
三瘤子的眼睛一亮。
“成!
等从县城回来,我就把野兔毛送过来!”
他可足足存了小一百张呢!
敲定完毕,谢昭拿来秤,将这八只野兔全都挂上面称了称。
一只平均三斤多,这八只野兔一共二十六斤四两。
谢昭拿了账本,刷刷记下:“沈知年,野兔钱三十一元六角八分。”
三瘤子正在剥皮,熟悉的名字划过耳膜时,他猛地僵住了身子。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扭头看了过来。
“谢,谢二哥?你喊我什么?”
谢昭笑了笑,将记账本拿起来,露出上面的三个字给他看。
“沈知年,很好听的名字。”
三瘤子怔怔然,眼眶红了一圈,生怕被发现,又赶紧扭头继续剥皮。
可这颗心,早就酸涩麻乱得不像话。
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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