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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眼笑了笑,“开心。”
宁怀珺将我按入怀中,“穆氏是赵郡望族,穆和也是个颇有政绩的太守,朕正有意提他去礼部任职,虽不能跟将军并论,但却可以是你将来的靠山。
入宫名册上,朕也想好了,以穆代慕,你往后仍唤旧名。”
我道:“皇上考虑得很周全,但却忽略了民女的意思。”
宁怀珺握住我两肩推开一寸,凝视我半晌,平静道:“你不愿入宫。”
手下猛地一紧,面上却仍喜怒难辨,“却以为我非要当皇帝么?”
我一怔。
他闭上眼睛,“我父王至死都不知,折磨他七年而药石罔效的咯血之症,不过是他亲如手足的皇兄临终前下在他酒盏里的七殇。
饮七殇者,命长不过七年,七年一至,血尽而人枯。
七年之后正是幼帝十五年岁,我父王若有二心揽政不还,建武帝于陵寝里也照睡得安稳。
家父摄政七载,幼帝言听计从,皆等的是那一天。
我若不取皇位,依他父子做派,便只有死。”
我的后背微有些凉,迫不得已听了这样一桩秘辛,换了我也不敢放走听到的那个人。
“你我本有婚约,我退婚只不想你坐实杖刑。”
宁怀珺睁眼看我,眉间浮上些许疲惫,“你答应嫁我的。”
我迎上他的视线,“我入宫,皇上可否允我一个请求?”
宁怀珺凝目看我。
我看了一会他襟口绣的龙纹,道:“我爹平常挥剑引弓,概用右手,但却唯独短刃会换使左手。
他这个习惯,商夷与他交过手,是知道的。
那日刑部大牢,关他的那一间牢房里只有一柄短剑,但我爹颈上的伤口却是挥右手才割出来的,所以他不是自尽。”
宁怀珺眸光深了深,“朕定彻查此案。”
穆和欢天喜地地走了。
晴水阁须臾工夫摆上了一桌酒菜,佐以歌舞助兴。
席上,宁怀珺忒不胜酒力,杯酒入喉,面色便略略泛红,却对我敬的酒一概笑纳。
“你可还记得那本《霍小玉传》?”
宁怀珺搁下筷子,手撑着额头微笑着瞧我。
我嘿然不语。
宁怀珺扬唇道:“李益负心,对小玉薄情寡义,是因他得之容易、舍之不难,你给的那个本子,朕那晚读了颇郁结,想到他二人不过文士一笔书成,便命人连夜将蒋子征传了来,另改了一个本子,后来画舫上交给你的,便是读来抒怀之版。”
我一呆。
谁想那抒怀之本,当日却叫邕河吞了。
我恐怕宁怀珺要与我探讨,正欲坦言,却瞥见他嘴角一勾,身子微微晃了一晃,伏倒在了案桌上。
我,余志乾就算穷死,饿死,被贬为庶民,我也绝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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