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早上踩点来学校,下课第一个走人。
中午吃完饭就立刻消失,课间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补觉。
少年趴在桌上时,背脊弯成一张弓。
她想摸摸他的睫毛,但是不想叫醒他。
他看起来很累,她不知道原因。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四天,沈稚子突然醒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这么下去,一直到毕业,她都学不会遁地。
所以周五下午一打下课铃,她就双手合十压在下巴,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祈祷雨再下大一点,能淹了这座城市就最好了。
这几日天气不好,大家都走得很早。
盛苒从自习室回来时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沈稚子却还乖巧地坐在原地。
她纳闷:“你干吗呢?”
“向雨神祈祷。”
沈稚子神神叨叨,“拜托雷公电母这对恩爱夫妻,赐我无与伦比的绝世爱情。”
“”
“呵。”
盛苒冷嗤,“雷公可能觉得你需要被电一电。”
“你不懂。”
沈稚子舔舔嘴唇,“我偷了靳余生的伞,只要有耐心,熬到最后,就有机会送他回家。”
今天有些异常,人都快走完了,靳余生还没走。
她猜测,肯定是因为他的伞被她偷了。
他就像丢了衣服的七仙女一样,只能可怜又无助地,等着她撑着伞去救他。
“神他妈。”
盛苒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你比他矮那么多,跳起来给他撑伞么?”
沈稚子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妈的,是诶。”
早知道,应该提前再练练跳高。
盛苒好笑:“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
“不然呢!”
“不是因为脸?”
沈稚子委屈:“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盛苒想也不想:“你是。”
“”
插科打诨,跟盛苒告了别,窗外雨势慢慢变大。
天色阴沉,一场秋雨一场寒,冷风裹挟着水汽,气势汹汹地过境。
沈稚子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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