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子也心疼坏了,不服气:“他是新同学,你为什么不走在前面给他开路啊!”
老陈一时被噎住,脸上表情变化万千,最终把脸都涨红了:“写检讨!
没有三千字别回来上学!”
不待回应,他回头就挂上一副笑脸:“这个靳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都是被我给惯坏了,一天到晚跟群猴儿似的也没个正型”
话里话外,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意味都没有。
“没关系。”
不承想,却是男生先开了口。
声音意外地好听,像瓷锥击打在编钟上的回响,低沉内敛,如珠玉落盘。
顿了顿,他说,“这样的见面礼很特别,我会记住的。”
班主任的脸一垮,这意思是,这一页没这么容易揭过去了。
“我叫靳余生。”
话语微停,少年折身走上讲台,拿起粉笔,笃笃几声写下名字。
他的身上湿漉漉,写字仿佛也带着水汽。
手写笔迹稳重大方,看起来大气而克制。
写完之后,他转过来,朝着全班同学微微颔:“初次见面。”
淡漠的目光跨过整间教室,与沈稚子的眼神撞到一起。
眼瞳深不见底,杀机四起。
沈稚子强撑起笑脸,心虚地对他笑笑。
心里已经开始呼天唤地地想掐死人。
所以到底是哪个傻逼告诉她,沈湛今天来的?
她那桶水浇错人了啊啊啊!
沈稚子觉得很羞耻,但她想了想,还是稳定心神,神态高傲地将它接了过来:“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
靳余生:“”
眼睛里明明很雀跃,一点儿也看不出勉为其难。
她不满地强调:“这是为了你的清白。”
靳余生:“”
随她怎么说吧。
沈稚子把保温盒放到桌上,在心里疯狂地苍蝇搓手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第一次收到他送的早餐,她恨不得跳起来唱一支赞歌。
掀开盖子,氤氲的白汽袅袅而起。
她兴奋眨眨眼,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沉默一下,心头涌起巨大的悲凉。
然后抬起手,又默默地把盖子盖了回去。
靳余生有些意外:“怎么了?”
她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靳余生,虽然开学的时候我对你做了很多不对的事,但我道过歉了。”
他一头雾水:“嗯。”
“扪心自问,我平时对你也不算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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