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拒不交代的态度瞬间松了口,白珊嗫嚅了两下唇瓣,语气艰涩,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我说,是姜副局答应我……”
“我丈夫他们被带走调查之后,名下所有的资金都被冻结,相关人员限制出境,我只想要点钱,飞海外而已!”
“我和那女孩有仇,可我又不傻,诬告她对我没好处,姜霖找上我的时候,直接给了五百万定金,说是一切结束之后,帮我和我女儿找关系走海路离开……”
白珊陷入回忆。
她前半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吃过生活的苦头,谁能想到人到中年家族企业会一下子垮台呢?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工作了,工作经验早就忘个干净,就算她去工作,许家欠下的是十几个亿,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还到下辈子也还不完!
娘家人是帮她还了一些,却只算庞大债务中的九牛一毛。
丈夫被扣押,大儿子捐钱跑路,二儿子身体残疾又涉嫌多项罪名快被提起公诉,小女儿整日哭哭啼啼,其它亲戚走的走散的散。
白珊起初还能耐心想办法为丈夫他们四处打点,到最后仅剩的一点钱花光,失去了许夫人的光环,没人愿意帮她,白珊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她是真的无法接受未来累死累活还债的命运,不如带着钱出国重新开始。
当然,想要跑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许家公司上的一些腌臜事她没参与过,却不代表她没做过其他事,比如放小贷挣点零花钱之类,收账的手法不太正规,许家倒台,失去庇佑与靠山,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清算?
带上许玉跑路,是她权衡利弊过的。
重要的一环就是姜霖,姜霖有市公安副局长的职务,实权在握,而且姜霖是许家的老牌“合作对象”
,彼此都握着一些对方的黑料。
白珊一直认为,姜霖记恨温芷菡断了他的财路,才会使上这种手段,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流程实操已经相当娴熟。
一个想要钱,一个想害人。
双方一拍即合。
白珊在姜霖重伤的消息中惶恐不安,加之向伊山的连哄带吓,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交代干净。
连姜霖都被弄死了,说实话最多判坐牢,几年、十几年,她总有出去的一天,不说?姜霖背后的人巴不得她不说,或许还会再找一个疯子来杀人灭口?
白珊缩在审讯椅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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