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无道,非长非贤。
朝中老臣虽不言语,却大多拥护大皇子季司恪。
臣以为,可以杀之。”
季司寒闻言,拿着锦帛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颤。
“二皇子敢在帝都放肆,无非是有皇上撑腰。
而今他在邯郸,皇上纵使心疼孩儿,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爷不如趁机……”
穆承司话未说尽,然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季司寒尚在犹豫,穆承司又道:“今王爷在沂水深得民心,又有宁国侯世子与凤姑娘师兄妹帮扶,此之谓人和也。
大皇子久滞寒国难归,王爷此刻若立功返朝,两朝老臣岂不高看王爷一筹。
二皇子一死,王爷必为储君。
此事还有何犹豫!”
“承司,你先下罢。
容本王好好想想。”
季司寒不愿伤极手足,且行刺季司诀一事,兹事体大,他需得同凤梓杞商量一番。
穆承司临走前看了他一眼,似看出他的意图,叮嘱道:“此谋切不可与杞姑娘和大皇子言。”
穆承司不信任凤梓杞。
说是不信任,其实更多的是难以把控的恐惧。
穆承司对凤梓杞的忌惮,远比对皇上派来的眼线更甚。
只要凤梓杞出现的地方,她皆能反客为主,掌控大局。
而每每这时,季司寒便如水中浮舟,随波逐流。
这是穆承司最忌惮的地方。
且,他早闻大皇子在被寒国使者送回齐国的路上遭遇追杀,生死未卜。
如今出现在季司寒身边,形迹可疑,不得不防。
穆承司走后,季司寒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杀兄篡位,实属不忠。
他没有勇气背上杀兄的罪名。
然,皇位于他而言,如若饮鸩止渴不可自拔。
穆承司是一位极有谋略的幕僚,夜君凌对其欣赏不已。
若非阵营不对,他必早早将人招揽麾下。
今日偶见穆承司私会季司寒,夜君凌便将穆承司猜了七七八八。
夜幕下,寒星隐月,北风硕硕。
夜君凌缩骨易容,化作凤梓杞的模样,款款穿过长廊,抬手敲响季司寒的屋门。
“杞儿!”
季司寒眸子里绽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