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珊沏了口茶,笑道,”
此等小事,不必夫人费心了。”
小事么,妇人心里笑了笑,抬眼,无意中望向少年,少年已退到岚珊身边,静静立着,如同一抹薄影。
安静英气的眉眼,薄唇微抿,细长沉寂的黑眸如一池湖泊,似他,似他。
她定定看了半晌,叹口气,起身。
“妾身告辞了。”
“恭送怀安夫人。
“岚珊起身行礼,又笑道:”
听说皇上为夫人立了二十年的贞节牌坊,在此恭喜了。”
夫人身子一震,又笑了笑,离去了。
[贰]
夜深,凉如水。
“师父。”
少年立于门外,颀长的个子在月色下叠出单薄的影。
低低唤了声,们从内打开,女子套着月白的内衫出现在视野中,红唇雪肤,眯着眼眸,秋水漾过,勾起微笑。
他见了尤为怔神。
“天凉,见师父夜深不睡,便来看看,时候不早,请师父好生休息。”
“就为这个?”
“是。”
她挑起俏眉:“子兮,你知道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事对我毫无意义,现在这个岁数的人了,还有时间概念么?”
说这话时她是盈盈笑着的,眼波流动,星眸澄亮,斜睨着他。
子兮脸上一阵尴尬,压低声音道:“那子兮告辞了。”
“唉,木鱼脑袋。”
岚珊叹口气,闪开了身,把门敞开了些。
“进来啦,不就是想看看我嘛,我让你看个够便是。”
少年微怔,半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挂不住,硬是板着一张脸紧抿着唇,未顾及男女之别,进去了。
茶杯在烛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如玉,雾气氤着视线,袅袅如蝶,把对面的美人勾得朦胧,如同画中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