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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未雨绸缪!”
步虚词脸上牵起冷笑,“令牌明明就在谢庄主手上,却命属下多方查询极力寻找,为的便是制造假象!”
谢斯寒微摇头,“为了掩藏真相,自然非如此不可!
令百医盟不疑心,也让他们耗些气力。
同时,谢某也是为了考验属下办事能力如何,心思如何,各部是否一心,不服统辖的又是哪些人。”
“好个一箭双雕!”
步虚词紧盯向他,追问道:“那么些人争夺的令牌究竟是什么模样,有何珍奇之处?”
“一个玉牌,翡翠中的上品紫罗兰,紫光如霞,似能流动,望之摄人心魄,乃世间少见!”
谢斯寒亦不由赞道。
“百医盟的象征,世间的珍宝,谢庄主却为了一个属下,为了解药,舍弃这些,是否因小失大?”
步虚词似笑非笑。
“无大小之分,只有轻重缓急之分。
救人急在一时,而令牌不会消失,放哪里都是放,需要时再取便是!”
不作犹豫,即刻便答,谢斯寒眉眼含笑,“沉香阁执事向来难寻,百般挑拣才得来一人,步楼主以为我庄中弟子便是无足轻重?”
步虚词听他语气不由失笑,“原来如此,难怪为了一人,谢庄主会亲来塞上!
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原因,以为谢庄主是性情中人!”
谢斯寒不由发笑,“谢某是性情中人?普天之下,还真是只有步楼主发此高论!”
步虚词看了看他,“不知该说步某是谢庄主的知音还是该说步某是最不懂庄主之人!
今日步某婚娶之日,三位能赏脸前来塞上,步某感激不尽!
不如让步某为诸位奏笛一曲,聊表谢意!
听闻庄主笔墨音律皆通,步某想向庄主讨教一二,可否?”
谢斯寒脸色淡淡,“得步楼主看得起,谢某愿洗耳恭听!”
散开喜服大红的袍袖,步虚词从袖底取出一支金笛,横于唇边,望向前方的荷池,悠悠旋律从指间升起。
一时间,整个喜厅,整个荷池,整个渡云楼,处处是笛声回荡。
夏尽秋来,潇潇雨过暮江天,高楼孤凭,天际塞上寒烟,萋萋草寂,尘灭树低。
霜风渐起,夕照衰红,天涯孤影浪迹,难觅征鸿,临远太息,野树飞蓬。
笛曲清落,散尽胡沙,襟泪青衫,雪鬓风华。
忆年少,西湖畔,荷摇风举,送佩柳堤南。
看,钱塘斜晖,誓盟沧海石。
问,五湖夕棹,陶翁垂钓台。
听,寒山寺钟,梵呗缥缈韵。
魂梦惊,彼岸悄渡,逝容难追。
别字经年,烟空山翠,西窗孤坟,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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