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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跪在外间,惶惑不安,话未说完,大厅门被拉开,几条人影倏然掠出,风声顿起,跪着的侍女衣袂被吹起,惊得跌坐地上。
“轩儿是谁?”
一干人尽皆离开大厅,纪怀溪不明所以,踱步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不解。
阑珊房中站了一排人,围在床前。
床上躺的是脸颊发红的轩儿,额上覆了块毛巾,小孩子张着嘴急促的呼吸,似乎鼻中流通的气息不够用。
盖在身上的锦被随着他快节奏的呼吸而不断起伏,被子不时滑下,阑珊不断给他盖上,急得额上微汗不干。
一名大夫正在给轩儿看诊,看似颇有威望的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须,眉头渐渐皱在一起,随着紧锁的眉头,捋髯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扶上轩儿的脸部,撑开他紧闭的眼睛瞧了半晌,好似仍未瞧出什么,神色迷茫。
李易舒俯身查视轩儿,观察他面部颜色。
谢斯寒立在大夫身后,视线笼罩全场。
纪怀溪呆在一边,满脑子的疑问却不敢在这肃穆的时刻发问。
“传所有的大夫!”
李易舒突然起身发令,看出面前的老医者碰上了难题,不容耽搁。
府中的大夫是李易舒得了皇帝的令从宫中带出的太医,医术都是不浅。
不久后,六名大夫排了队候在床前,轮流为轩儿把脉,而后讨论不休,许久都得不出个结论来。
“兴许是受寒了!”
“表面是受了风寒的病症,然而脉象似乎不是!”
“小儿脉象不稳,不能凭此专断吧?”
“望闻问切,难道不要了切?”
“那你倒是问问看!”
“你不是明摆着钻牛角尖么?这孩子昏睡不醒,如何问?”
“那你望出什么来了没有?”
“这……好似是风寒症……又好像不是……”
这样一批平时自以为了得的御医,此时竟派不上用场,李易舒不禁动怒,“你们究竟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争论声顿歇,室内只闻昏睡不醒的孩子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众御医脸色惶惑,齐齐躬身,“回大人,这孩子病的古怪,小人们医术有限,看不出病因,也说不出是何种病……大人见谅!”
李易舒欲再加斥责,谢斯寒走向床边,拿起轩儿手腕,骈指搭上,李易舒便停忍了怒气,不去理那些御医。
房内又复归宁静。
阑珊眼睛盯在谢斯寒脸上,希望抓到某些讯息,然而许久,谢斯寒面色无丝毫变化,阑珊也瞧不出因头,只好耐心等待。
谢斯寒把完轩儿两只手的脉门,然后半扶起轩儿,自己也坐在床沿,轩儿依旧闭着眼艰难的酣睡。
谢斯寒一手扶住轩儿肩膀,一手按向他背心,真气缓缓度到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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