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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里的垃圾不多,但晃眼就被他踢得翻倒在地,里面的垃圾倒了出来不说,桶也吭哧吭哧地滚远了。
俞淅倏尔回过神,惊得肩头一抖,血液在体内仿佛都颤了颤。
她死咬住唇,避免自己可能会发出什么声音。
熬过去就好了。
时间是一直流淌的,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无力地宽慰着自己。
“得嘞!
还真是个哑巴!”
黄毛好像是嫌晦气似的,又踢了一脚垃圾桶,把那垃圾桶踹得更远。
俞淅仍然是不敢言语。
哑巴,她恨不得自己真是个哑巴,就不会闯出那天的祸端来了。
黄毛带着身后其他几人离开,从俞淅身边经过时,一个接一个的,都不轻不重地撞了她一下。
这完全在俞淅的承受范围内。
没什么的。
比她以为的要好很多。
她拼命攥紧手。
围绕在他们身上的烟酒和一些其他什么味道渐渐弥散,布满霞光的天空无限延申着,一片灿金。
俞淅却只觉得那红如祭坛,寂静在鲜血淋漓的天际挣扎,形如枯槁。
等那一群人闹哄哄的声音终于彻底泯没后,俞淅才总算缓过神,如同溺水的人重获新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时,沉吟不语的教学楼中间楼梯道走出来一个人。
他背着光一路向前,轮廓被切割得尖厉而冷峭,姿态懒散。
学校教学楼后是操场和垃圾场,垃圾场旁边是一道年久失修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条同样老旧的锁链,但似乎并没有阻挡的能力,枝节肆意在上横生着。
出了门则是鱼龙混杂的街道,什么网吧纹身刺青店奶茶店ktv,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邰御正朝着那个方向走。
俞淅看着大概十米开外的人,陷入解不开的纠结里。
该不该……和邰御道个歉?
或许和他道歉之后一切就都好了,她不会再受到针对和欺负了,哪怕不受欢迎也没关系,她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就行了。
这样强烈的想要回归正常生活的欲望,让俞淅鼓起勇气,张口喊道:“邰、邰御。”
事实上,俞淅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具体怎么写,她只大概知道这个发音。
她喊完又想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喊他一声“哥”
会更能将她认错服软的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一些,但奈何……她实在是喊不出那两个字。
而她口中被喊的那个人,在她苦思冥想之际,侧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俞淅觉得这个距离有点远,她不太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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